只是想知道,她對他,
“是不是多少有些傾、心,這之前或是這之後?”
“我那時甚麼都還不懂,還不知道他在我身上做了甚麼,眼睜睜看見灰灰的天,只記得那石板地很涼,是兩年之後,發現身上的變化,成了個女人,這才明白。所以,我恨這身體。”
“可也還去,去他那畫室?二這兩年期間?”你追問。
“記不清了,開始很怕,那兩年的事完全記不起來了,只知道他用了我,總惶恐不安,怕人知道。是他總要我去他畫室,我也不敢告訴我母親,她有病。那時候家裡很窮,我父母分開了,我父親回了德國,我也不願待在家裡。開始是和一位同年的女孩去看他畫畫。他說要教我們畫畫,從素描開始…!”
“說下去,”你等地說下去,看她轉動酒杯,剛喝過的流液在玻璃杯壁上留下幾道深淺不一的痕跡。
“別這樣看我,我不會甚麼都說的,只是想弄明白,不清楚,也說不清楚為甚麼又去……”
“不是說要教你畫畫?”你提醒她。
“不,他說的是要畫我,說我線條柔和,我那時細長,正在長個子,剛發育,他總擺弄我,說我的身體非常好看,奶不像現在這樣。他很想畫我,就是這樣。”
“那就是說接受了?”你試探,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不”
“問的是有沒有同意當他的模特兒,不是說那,強姦之後的事。”你解釋道。
“不,我從來也沒有同意,可每次他都把我脫光……”
“是之前還是之後?”
你想知道的是那之前,她是不是已經接受當模特兒?說的是呈現裸體。
“兩年來,就是這樣,”她斷然說,喝了口酒。
“怎樣?”你還想問個清楚。
“甚麼怎樣?強姦就是強姦,還要怎樣?你難道不懂?”
“沒有這樣的經驗。”
你只好也喝口酒,努力去想點別的甚麼事情。
“整整兩年,”她眉頭擰緊,轉動酒杯,
“他強姦了我!”
就是說她再也沒抗拒。你不免又問:
“那又怎麼結束的?”
“我在他畫室碰到了那個女孩,最初同她一起去他畫室的,我們早就認識,時常見面,可他強姦我之後在他畫室就再也沒見過。有一天,我穿好衣服正要出門,那女孩來了,在門廳的過道迎面碰上,想避開我,可她的眼光卻落在我身上,從上到下掃了一眼,轉身就走,也沒有問好,也沒說再見。我叫了聲她名字,她腳步匆匆,扭頭就跑下樓去了。我回頭見他站在畫室門口,不知所措,立刻都明白了!”
“明白甚麼?”你追問。
“他也強姦了她,”她說,
“兩年來,他一直強姦我,也強姦了那個女孩!”
“她,那女孩,”你說,
“也許接受,也許情願,也許出於嫉妒”
“不,那目光你當然無法明白!我說的是那女孩打量在我身上的那眼光—我恨我自己,不只是那女孩,從她眼中這才看見了我自己,我恨他,也恨過早成為女人的我這身體。”
你一時無罟口,點燃一支菸。大面積的玻璃窗外都市的燈光對映得夜空明亮,灰白的雲翳移動得似乎很快。前廳的燈都關了,只留下你們這後座上的頂燈。
“是不是該走了?”你問,望了望剩下的小半杯酒。
她舉起酒杯一口乾了,朝你一笑,你看出她已有幾分醉意,也就手把你的酒喝了,說算是為她餞行。
回到房間,地摘下發夾散開頭髮,說:
“你還想操我?”
你不知該說基麼,有些茫然,在桌前的圈椅上坐下。
“你實在要的話……”她喃喃說,嘴角撇下,默默脫了衣服,解開乳罩,褪下黑絲網的連褲權和褲叉,面對你眼睜睜仰倒在床上,顯出一臉醉意,又有點孩子氣。你沒有動作,操不了,有些憐惜她,你得喚起點惡意,冷冷的問:
“他給過你錢?”
“你說誰?”
“那個畫家,你不是做他的模特兒?”
“最初幾次,我沒接受。”
“後來呢?”
“你甚麼都想知道?”她聲音乾澀。
“當然,”你說。
“你已經知道得大多了,”她聲音淡淡的,
“我總得留一點給我自口己……我再也沒有回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