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臉色,耶律狐邪才邁步走了進來,自然的坐到剛剛烈兒坐過的椅子上,招手道,“來,烈兒,到父汗這裡來。”
烈兒開始一愣,反應過來後,一臉的興奮,快步的跑了過去,“父汗。”
耶律狐邪把烈兒摟在懷裡,然後再把過他的雙肩,細細的打量著他,才揚起嘴角,“數日不見,烈兒又長高了。”
雖然父汗平時很寵愛自己,可是這般親熱的對待自己竟也是頭一回,烈兒歡快的似平常家的孩子一樣,手舞足蹈的說道,“兒臣是個男子漢,是我們匈奴的蒼鷹,當然要長的高高的,將來要像父汗一樣,成為匈奴最棒的男子。”
捏了捏他的鼻子,耶律狐邪心情異常高興的揶揄道,“原來我們烈兒想做匈奴最棒的男子啊?看來父汗也要努力了,不然要被烈兒超過去了。”
烈兒聽後只顧著笑,一張可笑的小臉此時盡是孩子氣,彼岸靜靜的坐在一旁,以往自己嚮往的相夫教子就是這般的場景吧?
可惜,如今這樣的一幕也只是曇花一現罷了。他與自己終究也只是陌生人而已,只因為兩個人之間發生的太多,太多難以忘記的傷痕,換作平常人也許會被他現在的溫柔所感動,可是對於一身傲骨的自己來說,當初受到的那些恥辱,即使如今無法逃脫,她仍然忘記不了那一切。
而最讓自己痛苦的是,在他那一次在房中強要自己的時候,自己竟然控制不了身體的反應,不是拒絕反而是迎合他,那時的自己已與阿楚有了誓言,她到底在做什麼?
是妓女嗎?口口聲聲的說愛著一個人,卻在另一個人的身下呻吟,這樣的自己與妓女又有何區別?那一刻自己羞愧的想過去死,這種不知廉恥的舉止,讓她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可是他卻用親生血脈相要挾,不讓她有輕生的機會,那時她暗暗流淚,不知道他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才肯放手?
彼岸一個人沉寂在自己的回憶裡,根本沒有發現烈兒何時出去的,只知道當她回過神來時,室內只有她和耶律狐邪兩個人。
挑明
耶律狐邪看到彼岸微皺的秀眉,眼裡閃過一抹傷痛之色,卻也快速的讓人沒有察覺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量了室內一週,發現室內的裝飾很簡單,確切點說應該是很樸實,少了一分貴氣,多了些家的溫馨。
彼岸對於和他單處顯然有些坐立不安,衣袖下的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已出了些許的汗,卻仍舊緊緊的握著,甚至連喘氣也不想大聲。
“狐楚病了。”耶律狐邪環視了四周後,才將目光移到她身上,見她錯開自己的目光,他接著說道,“王府裡能貼心照顧他的人太少,班閣一個人忙不過來,而王弟和王妃的感情又不是太好。本王想…”
“我不會去。”彼岸打斷他的話,抬起頭才冷哼一聲,“臣妾與右賢王也不熟。”
“因為本王脫不開身,想命你代本王去照看他,其實王弟的時日已不多,周太醫曾說過,減少他的憂慮,可以讓他死時少點痛苦。本王從坐上汗位以來,一直忙於國事,沒有時間去關心他,從小他又沒有得到過母愛,甚至是父汗的愛,他一直很孤單。”耶律狐邪背過身子,想了許久,他是愛彼岸,可是他也知道他們兩個相愛。
在這最後的時間裡,他可以不去吃醋,讓大家將來想起今天都不會後悔。王弟離開後,他定會把她放在身邊,好好的寵愛她,哪怕她永遠不會愛上自己。
彼岸微微一笑,多半嘲弄的語氣,“怪了,大汗今日說的話,臣妾怎麼有些不明白。右賢王孤不孤單與臣妾又有什麼關係?”
她當然知道他知道自己與阿楚的事情,畢竟那次白鑫蘭來時已挑明,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假裝不知道?是為了他那高高在上的尊嚴?
“本王知道這些與你無關。”他回過頭猛然間捉住她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不放,才又說道,“本王沒有求過人,這次算是本王請求你,可以嗎?”
聽著他低聲下氣的語氣,彼岸有一刻茫然,平靜的嘴角慢慢揚起,清脆的笑聲緊接著傳了出來,耶律狐邪靜靜的看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著,緊繃著臉,連身子也不曾動過一下。
“這真是我看過最好笑的事情。”彼岸收住笑,眼角還帶著淚,不知是笑出的淚,還是傷心的淚,也只有她自己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淚。
“本王知道。”耶律狐邪知道想要說服她一定很難,所以並不氣餒。
彼岸收起一張笑顏,滿是笑意的眸子也慢慢收緊,最後恢復冷色,“臣妾是不會去的,大汗就死了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