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頭髮,眼裡滿是慈愛,“是母妃的錯,不要怪母妃好嗎?以後母妃再也不離開你了,好嗎?”
“母妃,對不起,兒臣當初不該欺騙母妃……”
彼岸纖細的手,捂住他嬌嫩的紅唇,阻止了他要往下說的話,才輕聲的嘆了口氣,“不怪你,是母妃不好,沒有想到烈兒還小,沒有想到烈兒需要母妃。”
是啊,有哪個孩子不需要母親?耶律狐邪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屋內的一切,其實從烈兒剛邁進屋時,他就也到了鳳凰宮,只是見到屋內的母子二人之間的舉動時,不想去打破那個溫馨而已。
因為他知道她不喜歡見到自己,甚至是討厭在有他的地方。嘲弄的揚起嘴角,這一切又怪得了誰呢?只能怪自己,畢竟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不然她也不會愛上王弟。
自小自己就失去了母妃,兩年後父汗又愛上了另外一個女子,而且不多久便封那女子為王后,也就是狐曹的母妃。
猶記得父汗對狐曹的寵愛,甚至想到廢除自己這個太子,而另立狐曹為太子。將自己送到月氏做人質,然後再率兵攻打月氏,借月氏的手殺掉自己,還好那時自己逃了出來。
卻也從那時起,明白親情在王室之中顯得那麼微不足道,有時甚至不如一個可以利用的臣子。自己也是從那時起,憎恨父汗的冷血無情,如果他真的那麼希望立狐曹為太子,可以直接削了自己的太子位給他,為何不顧一切的要拿了自己的性命?
自己可是他親生的兒子啊!難道他的血真的是冷的嗎?既然是冷的,又為何如此疼愛狐曹?在父汗沒有遇到狐曹的母妃時,父汗很疼愛自己,可是自從那個女人來了之後,父汗的眼裡就再也沒有過自己。
直到自己從月氏的手裡逃脫,父汗才重新一次眼裡有了自己,甚至不再想辦法除掉自己,反而讓自己統率萬人鐵騎,命自己四處征戰。
在征戰的歲月裡,有時自己會在想,是不是這是父汗想要自己命的另一種手段?直到父汗離世的時候,他才明白這裡的原委。
原來父汗根本沒有另立太子的打算,之所以會把他送到月氏做質子,也是為了鍛鍊他而已。而後攻打月氏也是拿準了月氏不會傷害到他,畢竟在他當質子的那些月氏守衛裡,有很多都是他們自己的人。
但是一切卻都是那麼讓人意外,他竟然逃了出來,只單單憑藉這一點,就已讓眾人對他改觀,深信只有這樣的人才適合當匈奴的大汗。
可是當時的單于明白,如果就這樣輕易的讓沒有任何戰功的兒子當上大汗,畢竟會有很多人不會服從,如若兒子當上大汗自己還在世還可以,但是萬一那時自己已離世了,只怕兒子這個汗位也會坐不穩。為了兒子以後的道路,單于毅然決定讓兒子統率萬人鐵騎,卻建立戰功,讓一些有野心的人,打消對汗位的偷窺。
為了不讓人看出自己的真意,單于讓當時在位的右賢王配合自己,這樣才掩過眾人耳目,對於失勢的大王子並沒有放在眼裡,這樣才能讓他在幾年內慢慢培養起自己的勢力。
父汗的一番苦心,疼愛沒有白費,在他離世後,自己也順利的坐上了汗位,雖有些人不是很願意稱自己為王,卻也在這幾年內自己的治國方案下,慢慢不再有不服的言語。
那時當離世的父汗將一切告訴自己時,自己許久許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也愧疚的面對父汗,畢竟這些年來自己一直都是用冰冷的態度對待父汗,卻才明白這一切只是他的一番苦心。
也明白這些年來對於那高高坐在上面的王后的恨意,只是一場空。因為父汗想出的用心良苦,不足的地方,都是那王后默默的幫父汗彌補,甚至不惜裝成一個為爭權勢的狠毒女人。
撥開雲霧見太陽,自己與三王弟之間多年的隔膜,不破而開。只是自己一直放不下臉來,去主動開口,而直到父汗離世,先王后傷心的歸隱,三王弟的離開,自己仍舊沒有找到機會與三王弟說一句話。
還好那次在大周遇到了他,最後的那句放在心裡已久的話,才終於說出來……
驀然想起了很多,耶律狐邪眼裡閃過一抹失落,權傾天下又有何用?人活著最重要的是快樂,可是自己現在這樣真的快樂嗎?
“咦,父汗?”烈兒突然間發現了門口靜立的身影,一張小臉也滿是吃驚。
彼岸也是一愣,聽到烈兒的聲音才抬起頭向門口看去,而此時的耶律狐邪一臉孤寂的神情沒有來得及收回,被她盡收在眼底,心裡閃過一絲不忍,卻也明白做為一個王者註定的孤獨。
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