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4)

小說:女友杜拉斯 作者:精靈王

到“勞爾”和“副領事”,一大批作品。

《情人》的開頭縈繞在我的腦海裡。她的年齡突然出現,是不是看見它印在我的書中時她真的發現了?印在書上的字真有魔力。我想起自己曾在一篇文章中,寫一個已正式離婚半年的男人,不願意想起他曾經拒絕的離婚。讀到那篇文章時,他明白自己離婚了。於是遷怒於我,好像我揭露了一個秘密似的。其實,對他來說,這是一個秘密,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一件事。瑪格麗特可能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年齡。是的,我不夠敏感:我不相信她如此年輕。

不過,我覺得那種斷交是一種不得體的懲罰。有天晚上,我在一個劇院裡碰到烏塔,他親切地跟我打招呼,走到我身邊,說:“我想謝謝你救了我母親。”烏塔誇張了,但謝謝烏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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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杜拉斯 (十九)

由於我常外出旅行,所以,也是在我從國外回來的時候,一天上午,在盧瓦西機場,我驚愕地得知瑪格麗特當晚將成為貝爾納·畢沃《Apostrophes》節目中的客人。她曾猛烈抨擊那些為了銷售自己的作品而有可能賣身於電視臺的作家,她曾不讓我上電視,現在的這種突然轉變,我猜不透原因。《情人》已賣了不知多少冊。但她對我說過:人可以改變主意。

人們笑著轉告我,那天晚上,她這樣解釋自己上電視的原因:“我將破例與畢沃單獨在一起。那不是《Apostrophes》,而是關於我的一個節目。”她還說,她之所以接受,是因為她覺得貝爾納 · 畢沃給她的印象非常好。

在演播臺上,她跟在家裡一樣,坐在一張桌子的後面。她很快就讓電視觀眾感到困惑了。不僅因為她沉默。她敢沉默,什麼都敢。

我覺得她沒像往常那麼無禮,儘管如此,她還是那麼失禮,她迷住了那些在小螢幕上發現她的人,迷住了第一次聽見她的聲音、她的笑聲的人。

那個節目我沒有重新看過,但十二年後,我仍記得起來,我耳邊彷彿還聽見畢沃問她《情人》的寫作風格時,她回答說:“這是一部很流暢很流暢的作品。”

這句話使我大吃一驚,她讀了我的《短母音》後對我說的正是這話。她還對畢沃說:“我長久以來尋找的流暢的風格,現在找到了。”她談起了風格,說風格比詞彙重要。

畢沃注意到那是她的第一部自傳作品。我現在知道她是怎樣開始寫這本書的了。她讀了我寫的關於她和我生活的筆記。而且烏塔也曾要她“講述”那些記錄了她的一生的照片,他打算把它們收集在一本相簿中。

由此可以想象她曾打算利用自己的身世出名,這隻需跨出小小的一步。瑪格麗特當時已發現自己已成為一個傳奇人物,決定不讓任何人“開發”她的傳奇經歷。她要自己寫。我覺得這理所當然。她開始寫道:“我已經老了,一天……”

除了揚,誰也不能更近地觀察她,尤其是會寫作的人。我又想起了她的另一句話:“我不明白你怎麼能忍受我。一個作家是不能忍受另一個作家的。”

她暗示我我不是一個作家,因為我能忍受她,那麼,她今天是不是把我當成一個作家了?因為她再也忍受不了我。我只認為她剛剛發現我不太懂得如何對待她了。她不再給我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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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杜拉斯 (二十)(1)

從此,她沉默了。我想念她。或者不如說我想念她的才能,她的意見,她可能會說的關於波斯尼亞或成年人對兒童性誘惑之類的駭人聽聞的話。可她並沒有主張,她只是幻覺。她是一個不可替代的幻覺者。作為朋友,我還可能愛她,由於她是個幻覺者,她會明白這一點,她也會愛我。友情遠遠地持續著。那是始終不渝的。

對我來說,瑪格麗特部分地生活在另一個國家。她從那個新國家裡給我送來榮耀的跡象:她的每本書都像一條私人資訊,我能從中找到她。我無需接近她就能比她的大批新崇拜者更瞭解她。無論如何,她和我在這場風暴中分手了。

在她最輝煌的時候我們突然鬧翻,我對此並不感到驚奇。這榮耀一出現我就消失了。不是我願意這樣,而是我幾乎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了。或者說她離開了我。當我的親朋好友成名成家時,我不會有意躲開他們——他們當中有不少才華卓著——但一種首先是表面上的決裂出現了,並在數年中蔓延開來。在我的目光中應該有一種不適當的嘲諷的意味。然而,我並不討厭榮譽。

她對著所有的麥克風都講,對所有的攝像燈光都不避諱,我覺得她變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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