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受到她的影響。”
某種抵抗,瑪格麗特感到很高興,但她提醒道:
“你有時心不在焉,這不可思議。”
然而,她讓一個瑞士記者來找我。這位記者在做一個關於她的廣播節目,他告訴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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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杜拉斯 (九)(4)
“是她建議我來問您的,她說您百分之百地接受她。”
瑪格麗特並沒有說過廣播裡的那種話,但我在內心深處放心了。她說:
“我喜歡那些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人,而不喜歡那些曲解我的人。”
我想念她的笑聲。為了聽到她的笑聲,我放了一段她與一個女大學生的談話錄音。那是她讓我錄的。她的笑聲在我工作的房間裡迴盪。多開心啊!我聽見她說:
“只有失去自己的痕跡,才算得上是真正開始寫作。從《如歌的中板》開始,我才有了寫作的基本素材。那已不僅僅是關於我個人的素材了,而且,我的作品諸多重複:章節、部分或全部我都能在別的書中找到,好像那些東西不屬於任何人。這使我感到非常高興。《拉博爾男人》甚至曾是一個書名。”
說到這兒,她笑起來,很脆,很天真。
“我想談談這樣做的一個結果,最後的結果。好啦,書一寫完,我就忘了它是怎樣寫成的,我想,哪怕是在我死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寫成的,這也是寫作的一種定義吧。”
那位女大學生問她寫不寫愛情小說。
“巴爾扎克式的傳統小說,有些曲折的情節,啊,我才不寫呢!”
這時,話語之間充滿了嘲笑。
“整個十九世紀都由此組成。司湯達還神秘一點,我喜歡司湯達。我不喜歡巴爾扎克。”
她笑了。在這場談話中她經常笑,我也常聽到她說這句短短的話:“你再給我一點酒。”
“沒有愛情就沒有小說。在我的書中,愛情是突然出現的。但不是因為愛情才寫書,而是由於醜聞,在它的範圍之內,在這個像鼠疫,像火一樣非同尋常的社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