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2 / 4)

小說:慈禧全傳 作者:蒂帆

以脫漢離之危,我就不相信我不如陳平。”

蔡壽祺默然。見他依舊是如此自大自傲的脾氣,心裡頗為失望。這一下,當然也有話不投機之感,略略談了些不相干的話,告辭而去。

出了刑部,徑自來訪吳臺朗,他住在他胞弟吳臺壽家,三個人在一起密談,他轉述了勝保的要求。吳臺壽麵有難色,但經不住他老兄,一面說好話,一面以長兄的身分硬壓,吳臺壽無可奈何,擬了一個為勝保辯冤的奏稿,三個人斟酌了一番,定稿謄正,第二天就遞了上去。

慈禧太后一看自然非常生氣,但言官的奏摺,她不敢象處理瑛棨的摺子那樣,拿起筆來就批“嚴行申飭”。同時她也奇怪,不知道吳臺壽為何上這一個摺子?一年多的工夫,她對御史科道已經很瞭解,誰是耿直敢言的;誰是喜歡聞風言事的;誰的脾氣暴躁,誰的黨羽最多?從他們的奏摺裡,便可以猜出他們的本意。這吳臺壽,在她的記憶中,是個默默無聞的人,現在替勝保說話,是為了什麼?得先查一查清楚。

把摺子交了下去,恭王發覺自己對勝保的處置態度,確有未妥。遷延不決,啟人僥倖一逞之心,吳臺壽的這個摺子,就是最明白不過的例子。再這樣下去,為勝保出力的人,越來越多,豈不是自找麻煩?

因此,他一面決定了要痛駁吳臺壽的所請,並且予以必要的處分,一面改變了過去的態度,把勝保這件案子交給周祖培和李棠階去管。不過,他向李棠階作了這樣的表示:以大局為重!而勝保如有一線可原,不妨酌予從寬。

李棠階是個相當方正的人,他受了慈禧太后的指責,耿耿於心,這時見恭王授權,自然不會耽擱,立即去拜訪“商城相國”。周祖培以大學士兼領“管理刑部”的差使,辦事極其方便,當時就派了人到刑部去通知,第二天上午,傳勝保到內閣問話。

刑部司官見是管部的週中堂的命令,不敢怠慢,半夜裡就把勝保喊了起來,帶到內閣,天還不亮,借了聽差、車伕休息待命的一間小屋子,把他禁閉在那裡。一直到近午時分,才開門將他帶了出來。

一帶帶到周祖培面前,一肚子不高興的勝保,說不得只好大禮參見,周祖培不曾理他,他也就不理周祖培未曾吩咐“起來說話”,管自己起身,昂然站在當地。

“潘大人的原折呢?”周祖培向左右問。

“潘大人”是指潘祖蔭,參劾勝保,以他所上的那個摺子,列舉的事實最詳盡,所以周祖培就以他的原折作為審問勝保的依據。

“勝保!”周祖培問道:“你縱兵殃民,貪瀆驕恣,已非一日,問心有愧嗎?”

“既非一日,何不早日拿問?”勝保微微冷笑。

一上來就是譏嘲頂撞,周祖培心中異常不快,問得也就格外苛細。光是入陝以後,捏報戰功一節,就問了兩個時辰,然後吩咐送回刑部。

於是隔幾天提出來問一次,每次都只問一兩件事,或者重影印證以前問過的話。問的人也多寡不一,但大致每次都有周祖培。這樣兩個月拖下來,李世忠被安撫好了。為了朝廷的威信,予以“革職留任”的處分,可是誰都知道,不須多少時候,軍機處就會隨便找一個理由,為他奏請開復。至於吳臺朗、吳臺壽兄弟,可就沒有那麼便宜了!

吳臺壽新升御史不久,資望尚淺,他那個奏摺中,最失策的地方,是攻擊另一個御史趙樹吉。趙樹吉亦曾參劾勝保,並以“京內外謠諑紛傳”,主張對勝保從速定罪。吳臺壽針對他的話,有所批評,招致了同僚的不滿,因而另外有些剛直的御史,毫不容情地指出了吳臺壽與勝保的間接關係,而吳臺朗指使他的胞弟為勝保辯冤,說他“但有私罪,並無公罪”是“感激私恩”。朝廷對言官的處分,一向慎重,現在看吳臺壽孤立無援,那就不必客氣了,明發上諭,痛斥他“無恥”,革了他的職。吳臺朗的命運與他兄弟相同,由勝保為他設法開復的“道員”職銜,再度被革,同時“拔去花翎”。

這一道嚴旨,對於蔡壽祺之流,頗有嚇阻的作用,自此銷聲匿跡,噤若寒蟬。可是京外與勝保有關聯,而情勢不穩的那些軍隊,仍舊不能不顧忌,所以依然在諭旨中一再宣告,對於審問勝保一節,務須傳集人證,逐款查核,表示出絕無要殺勝保的成見。

這也算是恭王的苦心迴護,只望慈禧太后不再督催,周祖培和李棠階的態度比較緩和些,清議也能逐漸平息,等把這件事冷了下來,勝保便有活命之望。

那知勝保自己卻已沉不住氣,對周祖培的反感尤其深。勝保的想法是:“沒有我,你何來今日?”周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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