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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會去思考觀星樓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
扎扎扎......
幽暗的地底,鐵門緩緩升起,一道蜿蜒的石階伸向地底,每個十個臺階,牆壁上就有一盞油燈,散發昏暗的光芒。
噠噠噠.....寂靜的空氣裡,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
腳步聲漸漸清晰,一道黑影從地底,順著臺階走了上來。
黑影披散著頭髮,遮住了臉頰,套著簡單的麻色長袍,赤著腳,行走時胸口偶爾凸顯出的飽滿,讓人意識到她是個女子。
而且是胸有溝壑的女子。
“我距離四品陣師還差一些,老師怎麼把我喚醒了........”黑影喃喃自語。
她抬頭看了一眼,臺階盡頭,門外無數光芒潮水般傾瀉下來,那是久違的陽光。
踏出鐵門,黑影站在寂寂無聲的廳裡,閉著眼,張開雙臂,擁抱陽光。
她五年沒有出世了,一直被監正老師鎮壓在觀星樓底。
穿過一樓的廊道,披頭散髮的女人拾階而上,行至二樓,噔噔噔......腳步聲從頭頂傳來,一名舉著托盤,盤內擺著瓶瓶罐罐的白衣術士走了下來。
兩人打了一個照面。
白衣術士身子倏地僵住,他臉色也一點點蒼白了下去,像是看見了極為可怕的東西。
大概有個三四秒,白衣術士轉身,倉惶的逃走。
披頭散髮的女人出於善意,連忙提醒:“師弟,慢些,小心滑倒。”
話音方落,白衣術士腳底突然打滑,咕嚕咕嚕滾了下來,順帶著把女人撞倒,兩人一起咕嚕咕嚕的滾下樓。
砰砰.......
托盤裡的瓶瓶罐罐摔的粉碎,瀰漫起五顏六色的塵霧。
“救,救命......”白衣術士臉龐血色上湧,逐漸轉為青黑色,他掐著自己的脖子,艱難的說:
“這,這是,宋卿師兄,煉,煉的毒藥........”
女人捂著自己的脖子,艱難說:“師姐沒帶解藥啊。”
“解藥就在裡面.......”白衣術士似乎不能動彈,眼珠子死死盯著某個摔碎的瓷瓶,盯著地上的藥粉。
在女人的幫助下,白衣術士服下解藥,連滾帶爬的下樓,來到一樓大堂裡,朝著煮藥煉藥的白衣術士們,大喊道:
“鍾師姐出關啦!!!”
哐當......白衣術士們手裡的瓷瓶、勺子等器具,摔落在地。
他們僵硬的扭動脖子,面孔呆滯的望過來。
披頭散髮的女人繼續拾階而上,路過七樓,七樓的煉丹房“轟”的炸開,地板和牆壁晃動,簌簌掉灰。
“怎麼炸了?怎麼炸了?!”宋卿的怒吼聲傳來。
女人置之不理,繼續登樓,終於來到了觀星樓頂,八卦臺。
白衣白鬍,仙風道骨的監正盤坐在案後,捏酒杯,望著遠方愣愣出神。
“老師。”
女人恭敬的喊了一聲,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美酒美食。
“鍾璃,你晉升四品的契機到了。”監正悠悠道。
女人身子一顫,微微抬起頭,露出雪白尖俏的下頜。
..........
大奉的異姓爵位分五等:公、候、伯、子、男。每一等爵位,又分為五個品級(等級)。
許七安的爵位全稱是“三等長樂縣子”。
這是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爵位,也沒有什麼實權,只是多了一筆月俸。
不過爵位的意義,並不在權力,而是它所象徵的榮耀,以及社會地位。
金榜題名,位列廟堂,就算貴族了嗎?不是,這樣的權勢只是一時,真正永絕平民,躋身貴族階層的象徵,是世襲罔替的爵位。
當然,許七安的爵位無法世襲罔替,但至少有他一日,許家就是貴族,再不是平民了。
以後,長樂縣子要是娶一個平民女子為正妻,給事中就會上摺子彈劾他。滿朝文武會說:是公主不香了,還是郡主不漂亮了?
竟娶一個平民女子為妻。
總之,許家幾百年來,頭一次出了子爵,徹底擺脫了民戶,躋身為貴族。
對於一家之主的許平志來說,大概是人生最高光的時刻。當天就帶著許七安去祖墳上香。
回來之後,打算廣發請帖,大擺宴席,邀親朋好友來府上喝酒慶祝。
但嬸嬸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