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心搭話道:“很簡單,貧僧以戒律質問你,若能經受考驗,你便是無辜的。若不能........”
他沒有往下說,但意思不言而喻。
現在已經抓住龍氣宿主,沒必要再顧忌柴家和柴杏兒,以他們的修為,別說湘州,就算是漳州也能橫推。
武僧淨緣凝視著柴杏兒,氣勢強盛了幾分。
眾人說話的時候,一隻橘貓站在窗下,貼著外牆,豎起耳朵,做專心聆聽姿態。
“抓住柴賢后,佛門已經不需要顧慮什麼了,這股子傲氣立刻顯露出來.........”橘貓抖動了一下耳朵,聽聲辨位。
發現淨心和淨緣距離柴賢很近。
“就算本體過來以陰影跳躍劫人,恐怕還沒現身,就被武僧淨緣給發現........嘶,今晚看來不是搶人的時機啊。”
貓臉露出了人性化的愁容。
廳內,柴杏兒微微頷首,“好,大師問便是了。”
聞言,在場眾人,以及外頭的許七安,幾乎同時屏息凝神,等待答案。
淨心雙手合十:“多謝施主配合。”
他當即施展戒律,沉聲道:“柴建元是不是你殺的?”
話音落下,無形但磅礴的力量施加在柴杏兒身上,讓她覺得人應該生而真誠,說謊話的人不配當人。
在這樣的狀態中,她無法說出任何謊言,回答道:
“不是我殺的。”
柴建元不是她殺的........這,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啊,難道不是她下毒,然後迅速擊殺柴建元,再引誘柴賢過去,嫁禍柴賢?
淨心已經用戒律問詢過柴賢,他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可如果不是柴杏兒殺的,也不是柴賢殺的,那會是誰?
窗戶底下的許七安念頭浮動,忽然意識這案子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淨心和淨緣相視一眼,都是眉頭一皺。
不是杏兒殺的,我就知道杏兒不會做這種事,那柴建元是誰殺的?李靈素一邊欣喜,一邊皺眉,只覺得案子變的更加錯綜複雜。
淨心沉聲再問:“在湘州各地殺人煉屍之人,是你嗎?”
柴杏兒搖頭:“不是我,是柴賢乾的。”
她在“戒律”的法術施加下,只會說真話,不會說假話。
“不是你還有誰?”
柴賢暴怒,情緒有些失控:“你還有同夥,你還有同夥。”
淨心眼睛一亮,趁著戒律法術還在,追問道:“你的同夥是誰,是不是你的同夥做的?”
柴杏兒坦然道:“我沒有同夥,大哥不是我殺的,外面的命案也不是我做的。”
沒有說謊,這........淨心和淨緣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詫異和茫然。
到這一步,基本可以斷定柴杏兒是無辜的,既沒殺人也沒同夥,不可能是幕後之人。
但案子也隨之陷入了新的僵局。
柴賢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窗戶底下的許七安沉思起來,不是柴杏兒,也不是柴賢,那麼柴嵐的可能性就極大.........可問題是,這位姑娘從頭到尾就沒出現過,線索太少,無法做出判斷啊。
許七安感覺又回到了當初在京城時,面對各個案子,嘔心瀝血到頭禿。
李靈素突然說道:“柴嵐呢?諸位是不是把柴嵐給忘了。”
聽見李靈素的話,柴賢從喃喃自語的思維混亂中掙脫,怒目相視:
“小嵐早就失蹤了,你怎麼誣賴都可以。”
柴杏兒道:
“我不知道為何戒律對柴賢無用,但大哥確實是他殺的,湘州命案也是他乾的。這是柴府眾人親眼所見,外界目睹他行兇者,亦有不少。大師為何不信呢。”
淨心道:
“柴賢不可能抵禦貧僧的戒律,他確實沒有說謊。另外,先前柴杏兒施主,你的說辭,有諸多疑點。柴賢者並非秉性至惡之人,如何會為了柴嵐施主的婚事,殺死恩重如山的義父?
“相比起如此,私奔不是更穩妥嗎。”
聰明,這和尚和徐謙想到一處去了........李靈素微微點頭。
柴杏兒嘆息一聲,說道:
“是我有所隱瞞了.......其實柴賢,他,他是我大哥的私生子。”
這句話像是驚雷,響在眾人耳畔,淨心和淨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