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動容,很是震驚。
徐謙說的沒錯,柴賢真的是柴建元的私生子.........杏兒果然知道這件事..........李靈素因為早已知曉這個秘密,因此並不驚訝。
至於柴賢,他瞳孔像是遇到強光,劇烈收縮,面部呈現石雕般的僵硬,從他呆滯的目光,木然的表情可以看出,此時腦子是混亂的,無法思考的。
柴杏兒繼續道:
“他自幼性格偏激,大哥怕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因此一直隱瞞不說,當做義子養在身邊。隨著他越長越大,竟漸漸對自己妹妹產生愛慕之情。
“大哥沒辦法,只好和皇甫家聯姻,儘早把小嵐嫁出去。
“沒想到柴賢因此心生怨恨,竟殺了大哥,性格偏激至此........”
“你胡說!”
一聲暴喝打斷了她,柴賢額頭青筋怒綻,顯然是怒極了:
“柴杏兒,你休要信口雌黃,我自幼父母雙亡,義父見我可憐,且有資質,才收養了我。你詆譭我便罷了,還要詆譭他。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武僧淨緣眉頭緊鎖,質問柴杏兒:“你有什麼證據?”
柴杏兒側頭看向門口,道:“證據來了。”
緊接著,便聽守在廳外的武僧呵斥:“什麼人?”
淨緣望向大門方向,高聲道:“發生何事。”
門外的僧人回應:“淨緣師兄,有行屍靠近。”
淨緣看了一眼柴杏兒,道:“讓“他”進來。”
內廳的門被推開,穿著灰色衣衫的人走了進來,雙眼死寂,面板慘白無血色,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正是死去兩旬的柴建元。
“義父........”
柴賢嘴皮子顫抖。
柴杏兒操縱行屍入座,讓他自己脫掉鞋子,露出左腳。
眾人定睛一看,發現柴建元有六根腳趾,但這能說明什麼?
柴杏兒道:“柴賢也有六根腳趾。”
淨心淨緣李靈素,齊刷刷看向柴賢,卻見他已是目光呆滯,怔怔的看著柴建元的左腳,臉龐血色一點點褪盡。
俊朗的禪師問道:“柴賢施主,你可有六趾?”
柴賢嘴唇動了動,下頜一陣痙攣,像是失去了語言功能。
淨心和淨緣明白了,後者質問柴杏兒:“你為何不早說?”
柴杏兒悽然搖頭:“大哥死於義子之手,柴家尚有顏面,死於私生子之手,此等醜聞傳出去,柴家如何在漳州立足?兩位大師終究是外人,我怎麼能告訴你們實情。若非事情到了這一步,我斷然不會公開的。”
不對,只是因為性格偏激,就不告訴他?窗戶底下的橘貓皺了皺眉。
淨緣點點頭,算是接受了柴杏兒的解釋,不解道:
“但柴賢透過了戒律的考驗,殺人者不是他.......”
“不!”淨心搖搖頭,道:“是他。”
說罷,在眾人困惑度的表情,這位四品禪師凝視著柴賢,道:
“有件事一直沒有問施主,你說你去三水鎮,追查幕後主使之人。那麼,施主是怎麼知道幕後之人會襲擊三水鎮呢?”
聞言,柴賢像是被人在頭頂敲了一棍,瞳孔瞬間渙散,低下了頭。
“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
他呆呆立著,低著頭,不停的喃喃自問。
這個過程維持了大概十幾秒,忽然,低低的笑聲響起,逐漸高亢,最後變成狂笑。
柴賢抬起頭,清俊的臉龐一片扭曲,雙眼佈滿癲狂的惡意,笑聲高亢且嘶啞:
“我怎麼知道?因為殺人的就是我啊!”
剎那間,他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
“沒錯,柴建元是我殺的,湘州的命案也是我乾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他神經質的大笑道:
“我從出生就沒有父親,母親鬱鬱寡歡,為了撫養我,積勞成疾死去。我自幼淪為乞丐,受人欺凌,吃盡苦頭,他死有餘辜。
“你們知道那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活的連條狗都不如。但是沒關係,只要小嵐還陪著我,我可以拋棄前嫌。可他連小嵐都要從我身邊奪走。
“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死嗎?不該死嗎!”
此時的柴賢,和那個溫和清俊的形象,判若兩人。
離魂症?李靈素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他有離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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