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宮!
臨安公主的精美繡鞋踩著柔軟的地衣,挽著太子哥哥的手臂,進入景秀宮。
室內溫暖如春,地暖驅散了十二月的寒冷,衣著華貴的貴妃坐在桌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佳餚,面帶微笑的等待一雙兒女。
陳貴妃四十出頭的年紀,早已過了女子風華正茂的年歲,處在女人最飽滿豐腴的階段。
她的肌膚依舊緊緻,眼兒仍然盪漾著水靈的光,保養得宜的身材沒有走樣,歲月在她身上沉澱出女子成熟的韻味。
撇開那位傾國傾城的皇后,後宮眾多佳麗裡,就數陳貴妃的最能打。
於是四位皇女中,也只有臨安能與長公主一較長短...不,一較高下。
“太熱了,讓外頭的奴才降一降炭火。”活力四射的臨安公主皺了皺眉。
她平時只要燒著炭火就夠,地暖實在太熱,給人的感覺就像在蒸籠裡。
笑容溫婉的陳貴妃當即吩咐道:“聽臨安公主,降降炭火。”
臨安開心的投入母親懷抱,小女孩似的笑著:“母妃,孩兒夜裡宿在這裡,陪您睡好不好。”
陳貴妃笑容溫婉的點頭。
雖然這並不合規矩,畢竟妃子們晚上可能是要伺候皇帝的,但到了元景帝這一朝,因為皇帝常年修道,早已禁了女色,後宮裡很多規矩都已經形同擺設。
皇帝在乎女人,規矩才會森嚴,可皇帝都不在乎自己後宮的佳麗了,在不犯原則性錯誤的前提下,愛咋樣咋樣。
所謂原則性的錯誤......嘿嘿嘿。
不過像元景帝這樣的狀態,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後宮非常和諧,妃子們想掐架都掐不起來。
太子陪著母妃拉家常,臨安公主也嘰嘰喳喳的在邊上插嘴。
“今日靈龍突發狂性,差點傷了臨安,父皇和侍衛們救援不及。”太子提起了下午發生的事。
佛系的貴妃大驚失色,急忙牽住臨安公主的手,惶恐的端詳:“是不是哪裡受傷了?給母妃看看。”
二公主是個愛撒嬌的裱裱,順勢就做為委屈可憐的表情:“孩子差點就見不到母妃了。”
貴妃一陣後怕,怒道:“這群奴才怎麼回事,一頭畜生都收服不了,險些傷了我兒。”
她發完脾氣,握住臨安公主的柔荑:“後來呢,是太子救了你?”
太子的地位與其他皇子截然不同,除了皇后,後宮其餘妃子都要稱太子,不能稱“我兒”或者“皇兒”。
臨安朝太子皺了皺鼻子,抱怨道:“太子哥哥哪有這本事,每次懷慶欺負我,他都只動嘴皮子,不幫我打懷慶。”
太子苦笑搖頭。
貴妃愈發好奇,看了眼太子,握住女兒的手:“跟娘說說?”
臨安嫵媚的桃花眸裡一下子綻放神采:“我今天收了個小銅鑼.....嗯,是前天,今兒帶在身邊打算差遣,正巧就遇到這事兒,便是他救了我。”
“銅鑼...”陳貴妃皺了皺眉:“是打更人?”
“嗯吶。”臨安說:“知道母妃不喜歡打更人,因為那些都是魏淵的人,但他是我的人。”
陳貴妃笑著頷首:“陛下有賞賜嗎?”
“自是有的。”太子接話。
“本宮這裡也得賞賜,”陳貴妃鄭重道:“回頭我派人到庫房取一些首飾送過去。”
貴妃賞賜,物件當然不能是臣子,應該是臣子家的女眷。
太子聽到這裡,忽然皺眉,“那許七安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
臨安公主頓時揚起雪白的下巴,驕傲的說:“我從懷慶那裡搶過來的。”
“懷慶知道嗎。”
“知道呀。”
“那她沒有教訓你?”
“她敢教訓我....我...我回頭帶著許七安去見她,既有了保護,又能氣她。”說到這裡,臨安公主為自己的機智而高興。
.....
十二月的季節,天說黑就黑。
從衙門出發時,太陽還掛在西邊天空,倔強的把雲彩染成自己的形狀和顏色。
等到了許府,天色完全青冥,一盞盞燈籠亮起,映著晚歸的行人和一座座閣樓、瓦屋。
青冥的天空,竹篾燈籠,古香古色的建築....許七安每次看到這一幕,就恨自己當初沒有學畫畫。
這個點兒,許府已經關門,門房老張知道大郎從來不走門的。
所以當許七安敲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