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過來,聽到這話,眉頭挑了下,卻直接轉頭說道:
“張誠,去和你那邊的人招呼一下,這般雞犬不寧的折騰,於內於外,都是顏面有損,適可而止吧!”
眾人面前說這樣的話,等若是當面折損,在場的眾人都愣了愣,也不顧得失禮如何,齊齊的看向張誠,卻沒想到張誠也是若有所思,只是點頭答應了句“是”,眾人愕然,卻看到司禮監參加朝會的一眾人都是進了值房。
大家都是宮內頂尖的角色,對這般的情勢自然判斷的明白,大太監們進了屋子,不多時有寫字宦官出來說道:
“事務繁忙,請各位公公各回本職,有事再行傳喚。”
寫字宦官說的恭敬,不過逐客的意思大家明白,今日氣勢洶洶前來,所求的事情似乎有了結果,張誠也應了,可各監司衙門如今關心的事情卻不在這上面,讓馮保和張誠都憂心忡忡的事情會是什麼,朝會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諸位太監、少監彼此知會了聲,各自心照不宣的散了,一離開司禮監的院子,他們雖然在回返各自的衙門,手下的親信卻開始到處打聽了起來。
按照慣例,朝會上發生的任何事都不是秘密,午飯前,各處都知道了訊息。
“安排李文全去三大營做副將的安排被張閣老給否了。”
所謂京營在嘉靖前是十二團營,嘉靖時改為三大營,由文臣總領,宦官監軍,各級軍將由勳貴充任,三大營一共四個副將,都是伯爵侯爵,又有餉銀空額,軍備差價的油水,是勳貴們一等一的去處。
而且對勳貴們來說,若有什麼抬舉升任的,總要有個形式上的功勳,去三大營做一段,到時候也有理由說辭。
這李文全從前沒有擔任過什麼實職,現在也沒有什麼爵位在身,張閣老此舉倒也合情合理,文官們常作這樣的事情,沒什麼稀罕。
可李文全是武清侯李偉的兒子,是當今慈聖太后娘娘的親弟弟,這是天下最頂尖的皇親國戚之一,張閣老居然就這麼否了……接下來會如何,天知道。
……
“草原上正是不寧之時,三大營需要得力武臣充任,哀家知道張先生的用心,不必說什麼了!”
李太后這般說話,卻是面沉似水,馮保和張誠對視一眼,都是躬身,李太后卻轉了個話題說道:
“今日宮中鬧哄哄不像個樣子,張誠,你是宮內當差的人,要分清裡外,這麼追查下去,你什麼居心!”
李太后神色俱厲,張誠慌忙跪了下來……
五百五十四
“回稟娘娘,京師外無名白兇頑,於己於人已有過百性命枉死暴……”
貴人發怒訓斥,立刻跪下,這時張誠作為一個在宮內當差近四十年的老宦官的本能,磕頭之後就出聲解釋,說了兩句,小腿卻一疼。
不必回頭張誠也明白是馮保踢了他一下,當即反應過來,只是停了解釋,加重了磕頭的力量,口中只說道:
“請娘娘治罪,是奴婢這邊孟浪了。”
慈聖太后李氏發怒的那裡是張誠在治安司背後,治安司嚴查無名白,根本是張居正駁了抬舉他兄弟李文全的動議。
所謂“女中堯舜”,自然不能因為自家兄弟求官不得發火,偏生今日宮中宦官聚眾哭告,被牽扯到的張誠自然要被訓斥了。
下面張誠磕了幾個頭,李太后深吸了口氣,卻是用手捏了捏額角,邊上的女官錦繡連忙上前一步,開口低聲說道:
“娘娘莫要動氣,張誠已經認錯了,娘娘萬金之體且莫為這等事傷了身子啊!”
李太后一抬手,邊上立刻有宮女捧著茶盤上前,錦繡輕手輕腳的在上面取下一個銀碗,捧給了李太后,李太后抿了進口,微微閉上眼睛,臉色卻平復了不少,錦繡接回銀碗後,李太后沉聲說道:
“錦繡,留你和馮保、張誠二人在,其他人都下去吧!”
錦繡連忙答應,轉頭衝著馮保和張誠點點頭,卻對其他人揮揮手,在殿裡伺候的宮女和宦官連忙躬身後退走開。
等到無關人等都退了下去,李太后睜開了眼睛,淡然說道:
“當年張居正訓了高拱一句無心之言作為罪過,若不是哀家和馮保幫他,又怎麼有他今日……”
說了一半,李太后卻瞥了眼在那邊低頭的馮保,開口繼續說道:
“不過張先生也是一心為國,大明國庫匱乏了這麼多年,卻是在他手裡又到了這般充盈,唉……張誠,你起來吧!”
張誠謝恩之後站起,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