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王通喜歡琢磨這個,咱家還是那時候才覺出這東西好來!”
張誠笑著說道,空氣中酒香瀰漫,桌上的酒盅中都是滿的,上等美酒,酒香四溢,可兩人都沒有動。
張鯨頗為沉默,他習武事,又掌管御馬監,做派頗有些豪氣,夾著一大筷子羊肉在鍋子中涮了涮,放在料碟中,卻沒有夾起再動,悶聲說道:
“我這邊十萬兩,你那邊多少?”
張誠笑著搖搖頭,開口說道:
“也是十萬兩,你聽說了沒有,張宏那邊也得了十萬兩。”
“都說張家世代巨賈,蒲州豪商,家底還真是了得啊!”
張鯨感慨了句,張誠笑著說道:
“王崇古做總督的時候,邊關不知道給他張家行了多少方便,何況張家又是鹽商,富可敵國也不誇大,張四維又在兵部尚書位置上這麼多年,這些銀子算得什麼。”
張鯨點了點頭,沉默了會又是說道:
“今日十月初五,上疏的日期是十月十一,咱們做不做?”
張誠也是收了笑容,在那裡沉默了起來,站在門口的鄒義見狀,低頭說道:
“義父大人,張公公,我出去催催菜……”
張誠眉頭皺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開口說道:
“關你何事,呆在這裡聽著就是,不必那麼小心。”
說完這句,張誠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是烈酒,張誠長呼了一口氣,尖聲說道:
“他在那個位置上十年了,壓著大夥動彈不得,如今他昏了頭,要給自己爭什麼伯爵的封號,太后娘娘那邊也是不喜。”
“張宏那邊用不用招呼?”
“不必,這人心思古怪,處處要學什麼士大夫,左右他也收了那銀子,不必理會了。”
……
萬曆十年十月十一,江西道御史李植上疏參劾司禮監掌印馮保十二項大罪,京師震動。
萬曆皇帝在自己的書房中,揹著手走來走去,臉上頗有興奮神色,因為腿腳不靈便,萬曆皇帝在屋中一般都是坐在椅子上,這般下地行走都是興奮之極。
張誠站在下首,低頭不語,不過臉上也有笑意,萬曆皇帝走了幾步,又將桌子上奏摺開啟,看了幾眼笑道:
“有趣,有趣,張四維還真是敢做,不是說前些日子他還給馮保送了重禮嗎?”
“萬歲爺,張四維自入閣以來就沒有斷了給馮保的饋贈,現如今他已經是內閣首輔,可遇事還要送禮,委曲求全,如何能甘心,有這個動作也是情理之中。”
萬曆皇帝臉上笑容變冷,開口說道:
“張四維不甘心,朕被張居正和馮保管了十幾年,朕還不甘心呢,張伴伴,擬旨,馮保……”
“萬歲爺,萬歲爺,莫急,莫急,此事要看太后娘娘那邊的意思,今日一早,馮保就去慈寧宮了。”
萬曆皇帝愣怔了下,手輕拍桌面,笑容又變得開心,開口說道:
“等就是了,等到現在,不差這幾天的功夫。”
……
萬曆十年十月十三,馮保連續兩天來慈寧宮,這一天終於跟隨萬曆皇帝上朝,他也要在朝會之上露面,外面傳言已經紛紛,他要露面平息流言,不過這一日張誠卻是告假休養。
文淵閣正在朝會,慈寧宮中安靜異常,端坐在椅子上的慈聖太后李氏面色漠然,看不出喜怒哀樂。
四下的親信女官都是低頭屏息,緊張異常,而在李氏面前地上,張誠和張鯨五體投地的跪在那裡,也不抬頭。
“你們都是裕王府出身的舊人,真要如此?”
慈聖太后李氏語氣有些蕭索的問道,張誠和張鯨又是用頭碰了下地面,卻沒有說話,李太后緩緩搖頭,又說道:
“張宏那邊專門寫了摺子過來,說馮保求封爵,驕橫肆意,已無忠謹之心,久在掌印之位,必成大害……馮保在這個位置上久了,的確忘了奴婢的本份……”
李太后這些話與其說是給張誠和張鯨聽的,倒不如說是自言自語,下面跪著的兩個人都有些聽不清,不過這兩人卻跪在那裡不動,把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不是他們能做主的事情了。
“哀家有些倦了,你們下去吧!”
慈聖太后李氏一臉的疲憊,對張誠和張鯨說道,下面兩人連忙恭敬的行禮然後退下。
李太后是紫禁城中最有權力的人,她是宦官們的主子,但張誠、張鯨還有張宏這三人所代表的勢力和聲音,也不是她能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