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吊了幾天的點滴,血管一定受不了。忍忍吧,醒了就好。”李俊堂的聲音很柔和。我閉上眼,又浮現興市的情景,肺劇烈地疼,拼命地咳嗽,疼痛要我喪失理智地呻吟,直到叫喊。李俊堂也慌了,找來痰盂給我咳痰,我咳不出,瘋一般地掙扎,大口地呼吸,李俊堂抱住我,希望要我安靜,右手按牆上的呼叫器,不一會護士和醫生都到場,黎主任的大口罩動了動:“先給她打鎮靜劑,立刻準備手術!”
李俊堂擔憂地看看我,很不專業地問:“太危險了,她這樣的狀態進行手術,能撐得住嗎!”不忍心給我做手術。黎主任不好在我面前說話,拉他出去大聲嚷:“李大夫,病人的情況很不好,不做手術我們更無法控制病情。”
“可是,這樣的手術風險太大了,而且,萬一病毒擴散感染,她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李俊堂不退讓,很心疼地看著我。
“李大夫,你也是醫生,都有感受,我們給病人治病什麼時候有過把握,誰不是走一步看一步?是死是活,那要看病人的造化。”
李俊堂愣住了,無話可說,低下頭誠懇地說:“那就拜託你了,請你務必保證她平安無事。”
“她是你什麼人?”主治醫生奇怪地問。
“朋友。”
黎主任笑了:“這個朋友非同一般,含金量一定很高。”
李俊堂也不好意思地笑:“她是日報社的才女,死了多可惜,對社會也是一大損失啊!”
黎主任開玩笑地說:“別,你要是這麼說,我可真沒動力了,不就是一條命嘛,中國人太多了,死也個好一個。”
“沒醫德!”李俊堂白他一眼,然後也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週末我請你吃飯。”大步朝走廊裡走。
生死關口(2)
中午12點半我被推進了手術室。這時,楊彥和馬小愛也聞訊趕到了,兩人坐在走廊的長凳上等訊息。之後,郭威也來了,靦腆地坐在楊彥他們對面,也不敢亂問,就是一心地盯著手術室的門。馬小愛打量了郭威很久,試探地問他是不是來等手術的?郭威點點頭,自己也膽大起來,問馬小愛手術要多久?馬小愛說不知道,剛剛進去不久。看他一副傻愣像,也沒心情搭理,掏出手機線上閱讀小說。
突然,一串《花好月圓》的彩鈴劃破安靜的空間,郭威掏出手機看是張芸的電話,猶豫了一下才接聽,輕輕地喂了一聲。張芸在電話裡張嘴就罵:“你又跑哪裡鬼混去了?!”
郭威很厭煩地解釋:“朋友動大手術,我過來看看。”
“呵!一個朋友都能專程跑去看,那我死了呢,一個死兩,我看你怎麼樣!”
“張芸,我已經對你澄清了,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更沒有小情人。你整天疑神疑鬼幹什麼?” 郭威不好意思,走出去打電話。
“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幹了還不負責,假如沒有小賤人花你的錢,為什麼你的卡里面總是分文不剩的?” 張芸不放過,尖著嗓子叫:“你們這些臭男人,我算是看透了,都他媽的衣冠禽獸,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沒法過就不過,沒人逼你!”郭威氣憤地塞給她一句話。
“好,你不想過我更不想過。算我當初真是嫁了錯人,竟嫁了你那麼一個窩囊廢!”
“張芸,你到底想幹什麼?!”郭威地反問道,一副煩惱透頂的口氣。
張芸又急有氣:“我要和你離婚,離婚你聽到沒有!離開你這種既無能,又花心的男人!”
“離就離,反正,我也受夠了。”郭威如釋重荷地說,口氣冷淡。
“好啊,你竟然為了那狐狸精要拋棄我,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你連你的骨肉都不要了?”
郭威一想到孩子,士氣減弱,轉換了口氣懇求地說:“張芸,我求求你,不要逼我。我一直是在為你著想,也希望你能為我想一想。”
“你看看你,給了我什麼?家是我學校分的,你的父親要我月月倒貼錢,你的工資還用來養小情人,你為我做什麼啦?”
“其他的事情我都承認,唯獨小情人沒有!”
“那錢呢!你都花道誰的身上了。”
“張芸,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與你說,你愛怎麼樣就怎樣吧。”郭威沒等他回話,結束通話電話。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病危初愈
週五早上,日報社召開全社大會,劉軍右手臂掛著黑色挽布入會,精神很差,看似很多天都沒有睡,胡茬滿腮,自己挑了一個角落坐著。老潘看見他,不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