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純子回家開啟煙盒,那裡面果然有幾小包與上次的“小費”一模一樣的貨品,但純子沒有想到她的三千塊錢只換來這麼一點東西“。純子雖然早就聽說這玩意兒很貴很貴,然而眼前的情景仍然使她大感意外。純子估算了一下自己需求的數量和自己的收入,立即有一片經濟危機的陰雲籠罩上心頭。純子的收入不菲,但她花錢如流水,自被丈夫打出家門後便不再有積蓄的打算。她不僅自己亂買東西,與朋友聚餐時也多是她付賬,見到有困難的人她也喜歡捐助人家一筆,甚至到女士酒吧消遣時,年輕英俊的男服務員送上一杯咖啡她也要塞給人家一張百元大鈔作為小費。
在一些姐妹已成百萬富婆時,純子卻幾乎兩手空空,甚至還有借錢應急的時候。沒有人不對她的行為目瞪口呆。
經濟上有何困難那是以後的事,當務之急是解決生理上的需求。純子迫不及待地撕開一包,準備馬上吸一包以解燃眉之急。純子按照那個風度翩翩的傢伙剛才傳授的方法,將一些白粉撒在一張口香糖的錫箔紙上,用打火機在下面燒烤,同時嘴裡叼著一枝吸管在上面吸食。但吸了半天,純子怎麼也吸不到那種迷人的味道,打火機一晃,燒到了持著錫箔紙的手指,被燒的手一顫,昂貴的白粉全都散落到地上了。純子心疼得直嘆氣。
純子覺得還是自己的土辦法實用。但為了節省一些,純子先將一隻捲菸撕開,把菸絲撒在紙條上,再把一些白粉撒在菸絲上,然後再捲成一支鉛筆粗細的紙管,點燃後吸食。吸完後,純子便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待那美妙時刻的到來。但等了許久,那一刻不僅沒來,純子反而覺得更加難受了,吸食那東西的慾望更加強烈了。
純子估計可能是吸食的數量不足,看來又想舒服又想省錢是不可能的,天下沒有這般好事。於是,純子又捲了一支純淨的白粉“大炮”,痛痛快快吸了起來,那貪婪的樣子真像三天沒喝水的人突然趴在了泉眼上。吸完這一支,純子很快便進入了那種美妙的境界,飄在了久違的白雲裡,忘記了痛苦,忘記了煩惱,重新找回了那美不可言的活神仙的感覺。
當了一會兒活神仙后,純子重又回到了人間。回到人間就得想人間的事,純子面對的第一件人間大事便是如何賺錢,以保證她每日數百元的各種消費需求。純子尚無其他賺錢之路,她的財源只有一個,那就是桑拿浴客人的錢包。向來不大喜歡算帳的純子,此時也不得不掐著指頭估算起自己的收入和支出來。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純子發現自己每日並不穩定的收入要應付基本穩定的日常支出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沒有別的辦法,純子決心以後不能在“小費”問題上牽就客人了,不管是什麼客人,多給可以照單收下,少給一分也不能答應。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一向對什麼都無所謂的純子看來今後也不得不認真起來了。
純子認真對付了幾日客人,雖有時搞得不太愉快,但收入確實增加了許多。這天純子接待了一個肌肉像公牛的粗壯男人,但這男人一開口說話卻是一副沙啞中夾雜著尖利噪音的破嗓子,像動畫片裡的“唐老鴨”患了重感冒。廣東人稱這種嗓子為“鴨公嗓”,倒也形象逼真。純子為“鴨公嗓”提供了“全方位”服務後,按照事先的約定向他索要一千六百元“小費”。“鴨公嗓”在身上翻了半天翻出一百元,但允諾再為純子籤一張一千五百元的“小費”單,等到結賬時由他們“老大”統一付錢。
按照“紫薔薇”的規定。客人所籤“小費”單限額為五百元,多籤多付的部分公司全部扣留,小姐們並不能多得一分錢。蒲德威定下這條規矩,固然可以使自己多撈一些,同時也可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因小姐們索要“小費”過高而影響客源。但促使他這樣做的直接原因,卻是發生在“紫薔薇”的一件令人尷尬的事。過去附近有一家規模不大但很有特色的酒樓,酒樓的老闆因有求於人,曾請一群官場上的朋友來桑拿浴消費,幾個小時以後,光客人所籤“小費”加在一起就有好幾萬元。請客者始料未及,傾其所有繳了不足一半,所欠部分答應翌日籌款補繳。但從此以後那位老闆再沒有出現過,那本來還算紅火的酒樓也關門大吉了。
既然錢拿不到自己手裡,小姐們自然不會讓客人多籤“小費”,超過限額部分一律要以現金交易。所以,小姐們通常只在貴賓房向客人提供特別服務,來貴賓房的客人錢包都帶在身上,繳納現金自然比較方便。像“鴨公嗓”這樣,身上帶著錢包卻沒幾個錢的客人確屬少見。純子只讓“鴨公嗓”簽了五百元的單,要他出去後另付一千元現金,“鴨公嗓”竟也爽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