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髒,會傳染肝炎、梅毒、腳氣、艾滋病、瘋牛症等各式各樣的疾病,他只把自己用過的那條高階在浴中圍裹在身上,像在海邊曬太陽似地躺在按摩床上讓阿梅給他做按摩。
這天晚上來“紫薔薇”桑拿浴五樓貴賓房的客人,除去姚綱之外其實還有兩位,一位是秦孝川,另一位是個姓林的香港人,他是秦孝川的一個關係至為密切的朋友。給這兩位客人“做鍾”的小姐分別是“38號”阿梅和“36號”純子。這兩位客人到來的時間與姚綱相仿,但他們是進到酒店後直接進的貴賓房,沒有到公共更衣室和休息室,因此姚綱並未與他們照面。秦孝川與林姓朋友先在同一間貴賓房裡休息,邊喝飲料邊聊天,又讓周慧慧叫上來幾位小姐當面挑選,然後才分包了兩間貴賓房開始淋浴、蒸氣和請小姐按摩。
秦孝川是本管片派出所的副所長,又是分工主管“掃黃”工作的,所以“紫薔薇”桑拿浴不管是在地域上還是在營業性質上,都正好屬於他管轄的範圍。可能正是由於這個原因,秦孝川平時很少到“紫薔薇”來洗桑拿浴。從工作的角度講,這叫做“避嫌”或“廉政”,到自己管轄的單位裡消費難免被人說閒話;從個人利益的角度看,秦孝川覺得在自己的管轄圈內做事不自在,束手束腳的,而且這次人家照顧了你,下次找你辦事時就不好不給面子了。秦孝川偶爾到“紫薔薇”來,一般都是由於招待客人的需要才來的。如果是平時,秦孝川都是到另外幾家不屬於黃風嶺管片的桑拿浴去,而那些管片的同事則也常到他這邊來,大家相互關照,各得其所。
秦孝川正值年富力強之時,身體強壯,相貌威武,膽大心細,做事果斷,是個天生當警察的好料子。然而,他的童年時代卻相當悽慘,青少年時也都吃過不少苦。秦孝川的老家離本地兩百餘公里,在嶺南一帶算得上個出名的窮地方,但那個地區作為進入廣東省的北大門,自古以來卻又是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秦孝川出生時,正值國共兩黨為爭奪江山而打得熱火朝天。不久,秦孝川的父親被潰逃的國民黨軍隊抓了壯了帶走。此後許多年生死不曉,音信皆無。
母親靠給別人縫縫洗洗把秦孝川養大,送他上了小學。但秦孝川天生“愛勞動”
而不愛讀書,加之家裡生活確實艱難,小學未唸完他便輟學回家幹上了農活。國家法律明文規定禁止僱傭童工,但不知為什麼卻從來沒有規定禁止僱傭“童農”,雖然農村的勞動往往比工廠要繁重和艱苦得多。那時,在祖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美麗富饒的土地上,在烈日下寒風裡冰雪中艱苦勞作奮力掙扎著的孩子何止千萬耳!
好在秦孝川自幼身體強壯,幹一般的農活並不感到有多繁重,反而覺得比天天被逼著做作業舒坦多了,家裡的日子也好過了一些。
只可惜那個年代天天講“階級鬥爭”,秦家因為有人跟著國民黨反動派跑了,所以秦孝川從小便被打入了“另冊”,事事受人歧視。隨著年齡的增長,秦孝川形成了孤僻多疑,胸襟狹窄,心狠手毒但卻有幾分“俠義”的性格。十幾歲時路遇流氓調戲鄰里女孩,秦孝川上前打抱不平,扭鬥中竟把對手的一隻眼球活生生摳了出來放在嘴裡咬碎,致人終生殘廢。多虧那個年代法制鬆懈,對方雖有些勢力,但當秦母將自己珍藏多年在生活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捨得賣掉的陪嫁首飾賠償給人家後,事情便“私了”了,秦孝川因此而免了一場豐獄之災。
後來,有人證明秦孝川的父親在被抓走的路上,因試圖逃跑被國民黨軍隊開槍打死後丟進江裡了。這樣,秦家雖算不上什麼“烈屬”,但也不再被劃人“敵屬”
一邊了,自此生活和社會地位都逐漸有了改善。恰好在此時秦孝川到了當兵的年齡,雖然按照國家的政策秦孝川作為獨子可以免除參軍的義務,但他堅決要求應徵入伍,他想借此機會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他感到就他的文化基礎和年齡而言,這可能是唯一的、最後的也是最好的一個機會了。
秦孝川入伍後被分派到駐海南島某部隊服役,開始時部隊首長見他是山溝裡出來的苦孩子,便派他到連隊裡養豬餵牛,後來見他養豬豬死餵牛牛瘦,又發現他有膽大機靈好打愛斗的特點,便又調他去當了偵察兵。秦孝川在這裡如魚得水,很快成了業務尖子,並被提升為班長。可惜他的文化基礎太差,進一步發展受到了阻礙。
領導上為了培養他,便送他到部隊設在附近的一所學校裡補習文化。畢竟是年齡大些思想成熟了許多,此時的秦孝川對待讀書的態度同過去相比已大不相同,他十分珍惜這次讀書機會,學習十分刻苦,文化水平提高很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