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小說:桑拿小姐 作者:九十八度

他們一些食品和家用之物,慢慢地也有一些人來找阿華的父親看病,所付報酬常常也是一小袋米、面或新鮮的瓜、果、蔬菜之類的物品。後來,村裡騰出幾間公房讓阿華的父親開了一個診所,雖說十分簡陋,但卻可以使鄉親們的小病小傷得到及時的醫治,大病也可以得到及早的診斷;同時,阿華的一家也有了個不錯的棲身之處。後來,阿華就出生在這個半邊是診所半邊是居室的房子裡,從小跟在父親身邊看他給人診病、配藥,有時還跟著母親到附近的山裡採摘藥草。

他們那個地方有山不高,其實差不多就是廣袤平原上點綴的一片片小丘;但山上灌木葳蕤,野草蔥籠,一到春天,滿山的野花爭香斗豔,引來成群的蝴蝶、蜜蜂和許多叫不上名字的美麗的小蟲子。每次跟母親上山阿華都玩得十分開心,以至流連忘返,常常是母親在山下喊了半天才見她一手捏著一隻蝴蝶一手攥著一把野花從樹叢草隙中跑下山來。後來搬回城裡以後,阿華仍時常懷念那童話般的鄉下風光。

阿華六歲那年,全家人又搬回了小城居住,阿華父親的醫院還給他補發了一筆工資,那數目在當時來說也足以讓全家人歡喜讓其他人羨慕了。同鄉下艱難的日子相比,全家的生活有了明顯的提高,雖談不上有多富足,但至少吃穿已不用發愁,阿華再也不必穿那些用母親帶著補丁的舊衣服改制的小花裙子了。

古人云:“飢生盜,飽生淫。”那前半句說得不一定對,阿華一家在鄉下最艱苦的日子裡也從沒偷拿過別人的一粒糧食。但那後半句卻似乎很有些道理,阿華的父親回城後不到一年,便同醫院裡一個年輕的女護士勾搭上了,以至常常藉口值班而不回家過夜,到醫院裡去找他卻又不見人影,醫院裡的同事說他們醫院的中醫師是從來不用值夜班的。母親撕心裂腑的大哭大鬧不僅沒有使父親回心轉意,還使他忿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幾個月也不給家裡一分錢。

一日,母親打聽到了父親和那女護士的住處,牽著阿華的小手找上門拉父親回來。但父親在撫著阿華的頭猶豫許久之後,最終舍不下那個比母親年輕二十歲的嬌豔女人,狠下心掰開阿華死死抱在他腿上的一雙稚嫩的小手,把她們母女趕了出來。

三年後的一天夜裡,父親被人抬回家來。原來那女人幾個月前已經另嫁他人,父親在極度悲憤羞辱之中身染重病,思念妻子兒女卻無顏回家,直到臥床不起預感自己將不久於人世時才不得不讓鄰居將自己抬回家中,回來沒幾日便一命歸西了。

父親死時,阿華幼小的心靈充滿酸成苦辣的痛苦滋味,但直到父親下葬卻未能流下一滴眼淚來。

父親死後,飽受磨難的母親迅速衰老起來,四十幾歲的女人已是滿頭白髮,雙目昏黃,嘴裡只剩下三五顆鐵礦石似的殘破牙齒。在阿華剛上初中的那年,母親終於也撒手人寰了。母親是在等阿華放學回來後才嚥氣的,她心裡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從小跟著自己受了許多苦難的小女兒。臨死前,母親把省吃儉用積蓄下來的幾百元錢交給阿華已經成年的哥哥,叮囑他無論如何要把阿華養大成人,供她多念些書,以便將來有個好工作,說完便閉上雙眼,默默告別了這個既讓她傷心又讓她掛懷的殘敗的家。

阿華撲在母親身上哭得死去活來,直到不省人事才被哥哥抱回她自己的房間。

此後很長的時期內阿華都未能從失去母親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常常在夜裡一個人偷偷流淚甚至失聲痛哭,然後抱著溼冷的枕頭獨自睡去。與此同時,阿華像一下子長大了許多,懂事了許多。她在學校裡勤奮學習,成為班裡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回到家裡便努力幫助哥哥嫂子做家務,買菜、做飯、洗碗、打掃房間之類的日常勞動幾乎全部包攬下來。在嫂子冬天生孩子期間,阿華起早睡晚忙裡忙外,在院子裡冰冷的水龍頭下漂洗尿布,兩隻小手凍得胡蘿蔔般腫痛鑽心,鄰居老奶奶見了不禁為這爹孃早喪的孩子暗自抹淚嘆息。

哥哥自幼跟隨父親學習中醫。但直到父親棄家出走時,哥哥上學,父親上班,兩個人並無多少時間在一起傳、學醫術,加之哥哥對學醫興趣不大,所以最終也只是學了一點皮毛。高中畢業後,哥哥靠著父親的關係和名望而能在離城不遠的一個小鎮上做見習醫生,但他沒有利用大好時機努力學些真本事,而是把精力和心思都用在了搞女人上。但凡年輕漂亮的女人來看病,他便要千方百計地在人家身上撈些便宜,嫂子便是由他的病人被“破格提拔”為他的妻子的。母親死後不久二人便結了婚,回到城裡的家中來住。

嫂子嫌哥哥在外打工掙錢太少,且每日到城外的小鎮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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