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不是說只有巡撫衙門能免你們的職嗎?那好,你們就在門房待著,等著免職吧。”說完向裡面走去。

海瑞和王用汲對望了一眼。

王用汲這時竟還苦中作樂地笑了一下:“又沒得茶喝了。”

海瑞被他這句話引得也忍不住笑了:“能跟潤蓮兄在一起,便是我的福。請吧。”

王用汲:“船是你放的,當然是你先請。”說著輕推海瑞的手臂,兩人一同又走進了那個門房。

巡撫衙門簽押房

“高翰文那裡還沒有擺平,兩個知縣又公然跟任上的刁民聯手,跟省裡抗命!”何茂才越說越氣,“任他們這樣攪下去,田還買不買?過了六月,桑苗也不要種了。”

鄭泌昌這時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臉色十分凝重:“你說怎麼免他們的職?”

何茂才:“你是巡撫,給朝廷上奏疏,叫他們停職待參。我立刻回去掛牌,先讓兩個縣的縣丞署理知縣。”

“免吧。”鄭泌昌從茶几旁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向那張書案邊慢慢走去,“海瑞、王用汲一起免。要能夠,連高翰文也免了。”

“高翰文恐怕還免不了。”說完這句,何茂才感覺鄭泌昌這話有些不對,便停了下來,望向了他,“是不是老沈那邊傳訊息,高翰文不上套?”

“老沈那邊沒有訊息,京裡倒有信來了。唉!”鄭泌昌突然長嘆了一聲,“現在,田還能不能買,改稻為桑還能不能施行,我也不知道了。”

何茂才一怔,聽他說出了這樣的話,而且語氣十分消沉,便知道又有事來了,連忙問道:“信在哪裡?怎麼說?”

鄭泌昌順手拿起案上幾封開啟的信:“有內閣的,也有宮裡的,都是剛接到。先看看羅龍文羅大人說的什麼吧。”說到這裡,拿起上面的一封信遞給何茂才。

才看了幾行,何茂才便愣住了,抬眼望向鄭泌昌:“淳安和建德這兩個知縣,都是裕王給吏部推舉的?”

鄭泌昌沒有接這個話題,又拿起了案上另一封信:“楊公公的,你也看看吧。”說著又遞了過去。

何茂才這才有些忐忑了,也是看了幾行,便抬頭望向鄭泌昌:“擱著這麼大事等他回來辦,他卻賴在京裡不回,什麼意思?”

鄭泌昌坐了下來,兩眼失神地望著門外:“事情已經越來越明顯了。一個新任的知府是小閣老舉薦的,一到任就跟我們對著幹。兩個新任的知縣是裕王推舉的,今天也敢頂著巡撫衙門的告示幹。偏在這個時候楊公公也躲著不回來。這說明什麼?說明朝廷已經亂了……他們在上面拿著刀鬥,卻都砍向浙江。老何,你現在要是有辦法能把我這個巡撫免了,我讓給你做。”

何茂才也有些驚了,想了想,卻並不完全認同:“中丞,是你過慮了吧?朝廷落下那麼大虧空,這才想著在浙江改稻為桑。不改朝廷也過不了關,改成了我們便沒有錯。胡宗憲正是因為反對這個國策,才丟掉了這個巡撫。一個知府、兩個知縣不管是誰舉薦的,還強得過胡宗憲去?”

鄭泌昌:“到了現在你還認為胡宗憲吃了虧?”

何茂才詫望著他。

鄭泌昌:“胡宗憲高明呀!原來我們都認為他是官做大了,顢頇了,不識時務。現在看來,你和我連胡宗憲的背影都摸不著啊。”

何茂才:“你這話說得我有些糊塗。”

鄭泌昌:“我也糊塗。回頭一想才明白,胡宗憲早看出朝廷在浙江改稻為桑是步死棋,這才用了苦肉計,不惜得罪閣老小閣老,為的就是金蟬脫殼。現在好了,朝廷上了他的當,把他的浙江巡撫免了。我接了這個巡撫,你升兼了布政使,反倒都傻傻地像捧了個寶貝。現在就是想回頭,也回不了了。”

何茂才被他這番話說懵了,也坐了下去,在那裡死想,想了一陣倏地又站了起來:“老鄭,你能不能把話再說明白些?”

鄭泌昌:“還要怎麼明白?朝廷落了虧空,擔子都在閣老和小閣老身上,補了虧空,閣老和小閣老就還能接著幹幾年。補不了虧空,皇上就會一腳踹了他們!現在裕王,還有他背後那些人就是想著法子要浙江的改稻為桑搞不成,為的就是扳倒閣老和小閣老。那時候最早遭殃的不是別人,是我,還有你。”

何茂才:“那閣老和小閣老就應該往死裡搞,搞成它!怎麼會派個人來掣我們的肘?”

鄭泌昌:“我原來也是這樣想,只要搞成了,給國庫裡添了銀子,一俊遮百醜,閣老小閣老過了關,我們也過了關。但從昨天高翰文那個態度,我就起了疑。小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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