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佛朗哥對共產主義危險的警告,調子也有所降低。從此之後,他一再努力,向盟國求愛,特別是美國。9月11日,佛朗哥告訴海斯,西班牙需要的不是更少的,而是更多的美國投資。萊克里卡在10月8日的一次演講中,把西班牙稱作“實際上是一個美洲國家”。11月初,合眾社採訪了佛朗哥,佛朗哥講到了西班牙的“有機的民主政體”以及戰後恢復君主政體的可能性,還聲稱西班牙有權參加和平會議。最後,當海斯在12月5日拜訪在馬德里的外交部長,宣佈他的辭職,並要求西班牙對他的繼任者諾曼·阿穆爾予以同意時,萊克里卡強調指出,美國有必要使用西班牙充作歐洲的一座堡壘,他並希望兩國之間有可能在經濟、軍事和政治方面達成特殊的諒解,但他補充說,不能損及英國的利益。萊克里卡承認需要設法克服美國輿論的敵對情緒,他向海斯保證,西班牙的政治制度在一定的時期內將會進行修改。如果美國表示出同西班牙友好的願望,那麼這個修改程序就可能加快。但是,無論如何西班牙將照樣能很好地為美國效勞,不管它的政府形式如何。
至於同英國的合作,1944年5月24日,丘吉爾在下院除了表明歡迎月初所簽訂的協定外,還回顧了西班牙由於沒有參戰而對盟國事業所作出的偉大貢獻,特別是在1942年11月。因而他的演說在西班牙的報刊上獲得了齊聲讚揚。同時,丘吉爾還期望英西貿易能得到發展,西班牙能對地中海的和平起到強大的影響;他聲稱英國政府無意干涉西班牙的內政問題;他還把那些認為英國對西政策最好的表達方式就是將佛朗哥將軍形象加以醜化的人嘲笑了一番。
可是,佛朗哥對丘吉爾所表現的這種友好姿態還不滿意,10月18日,佛朗哥發了一封信給他的駐倫敦大使阿爾瓦公爵,要他轉交丘吉爾,內容是有關需要掃除危害兩國間友誼的嚴重障礙問題。他不僅埋怨英國新聞界(包括政府的報刊)、英國廣播公司以及官方代表所抱的敵視態度,而且也埋怨英國的宣傳和英國特務機關的敵對活動。過去五年間所發現的任何地下活動或不滿行動,始終是跟英國特務有關聯的。而且,這些特務所獲得的情報一直都是來自最不可靠的方面。佛朗哥寫道:一旦德國被毀滅,俄國和美國鞏固了它們的地位,那時,除了西班牙,英國就再沒有一個歐洲國家可以求助了,但是,如果這兩個國家對立的分歧不首先克服的話,如果“一個朋友的擴張被有保留地看待”的話,那麼,英國和西班牙的友誼即不會富有成果,也不會持久下去。最後佛朗哥警告丘吉爾,大不列顛與共和主義逃亡分子之間的諒解只會使俄國坐收漁利。
丘吉爾在1944年12月初發出的覆信,同樣是直言不諱的。英國政府不能忽視西班牙政府過去的記錄,或長槍黨的敵對行為,他們也不準備考慮加入任何反俄集團。在掃除合作障礙之前,英國政府不可能支援西班牙要求參預和平解決的願望。同樣,他也認為西班牙是不大可能被邀請加入將來的世界組織的。最後丘吉爾要外交部起草一封給佛朗哥的覆信(他的時間最近多被佔用在更重要的一些事務上面),一個理由就是,他認為這樣一封信會使斯大林感到高興,並有助於抵消戴高樂在訪問俄國期間可能造成的任何麻煩。丘吉爾依然真誠地相信西班牙為盟國事業作出了重大的貢獻,因而當然不應該把它置於與軸心國的交戰成員國同等的地位。丘吉爾是最不希望國家主義政體被推翻而代之以自命的革命集團或者直接從流亡中產生的無能的溫和派。丘吉爾可能對一種有組織的君主復辟另眼看待,最好是經佛朗哥的同意。可是,當時還看不到這一前景,因為,迄今為止,君主主義者還沒有足夠的膽量向佛朗哥挑戰,不是由於怕受鎮壓就是因為他們相信最終佛朗哥自己可能會恢復君主政體,並且除了他之外,別無他人能做此事。當然,有幾名丘吉爾的內閣閣員和一大部分的公眾輿論部極端敵視佛朗哥及其政體,他們覺得,盟國對他沒有什麼需要感恩報德之處。
佛朗哥對美國的接近也一無所得。在戰爭的最後一個冬天,美國國務院的態度是希望長槍黨的力量能被削弱,而透過和平和有秩序的過渡,建立一個自由主義政體,但決計不為達此目的而進行干預。他們也希望西班牙的資源能用於建設解放的領土,並作出一些令人滿意的安排來支援貿易集團,但是,赫爾在他的《回憶錄》中說,如在他離任前提接納西班牙進入聯合國的問題,他肯定是要反對的。羅斯福則更進了一步。他在1944年10月寫給駐馬德里的新任大使的信中宣稱,西班牙在戰爭中的表現以及長槍黨過去和現在的活動在他的記憶裡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