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將是歐洲最強的國家,它很可能坐鎮在柏林結束這場戰爭。如果我們不跟他們友好合作,歐洲的前途將會由蘇聯來決定。
在這些情況下,馮·巴本於2月16日報告說,薩拉若盧和梅內門吉奧盧已向他保證,土耳其不但希望看到蘇聯失敗,並已將這一點向英國表明。而且,梅內門吉奧盧已要求內閣的權威研究怎樣發展土德關係。
就在土耳其這樣如履薄冰地避免捲入兩個戰爭集團之際,2月28日,在安卡拉大街上,有一個人被他自己攜帶的一枚炸彈炸死,而馮·巴本夫婦正在相距只有十八碼的地方走過。3月5日,土耳其當局宣佈,死者名叫厄梅爾·託卡特,是(穆斯林)馬其頓共產黨員,他的幾個同謀者已經彼捕,也是馬其頓共產黨員。從他們的口供看來,“安卡拉和伊斯坦布林的某些外國人曾在謀害兩個外國知名人士”。3月5日到6日間的那個晚上,警察搜查蘇聯在安卡拉的非外交機構的辦事處,並要求蘇聯駐伊斯坦布林的總領事交出隱匿在領事館裡的一名嫌疑犯。總領事表示拒絕後,警察便在領事館四周佈下了警戒線,並揚言如在四十八小時內不將人犯交出,他們就將衝進去;果然在距所限時間不到三小時,該嫌疑犯被交出來了。
4月1日,四個被告出庭受審。他們是
(一)格奧爾基·帕夫洛夫,駐伊斯坦布林蘇聯商務代表團官員,就是臨時躲藏在蘇聯領事館裡的那個人;
(二)萊奧尼德·科爾尼洛夫,駐伊斯坦布林蘇聯貿易代表團的官員,據稱是蘇聯秘密警察,是在回蘇聯途中經開塞利時從火車上被押送下來的;
(三)阿卜德·拉赫曼·薩伊曼,醫科學生和
(四)蘇萊曼·薩夫,理髮師,兩人都是穆斯林馬其頓血統的土耳其人。
這兩個土耳其人說,他們是在馬其頓被拉入共產黨活動的,三年前來到土耳其並獲得土耳其國籍,當了共產黨在土耳其和南斯拉夫兩地之間的通訊員。薩伊曼和死者曾跟兩個俄國人和一個名叫斯特潘·波多茨尼克的斯拉夫人學習左輪槍射擊,目的是要暗殺一名德國要人,從此挑起德土戰爭。這刺客經吩咐只要按一下給他的那個器械上的鈕,就會發出煙幕,他作案後可以在煙幕掩護下溜走;但他顯然在開槍以前就按了鈕,因此被炸得四分五裂。這兩個俄國人拒絕和其他兩個被告坐在一條板凳上,也不接受土耳其方面給予法律上的援助,而是自己進行辯護,態度橫蠻,藐視法庭。他們堅稱同這兩個土耳其人素不相識,堅稱整個事件是德國人或托洛茨基分子搞的“陰謀”。蘇聯大使館在開庭前顯然曾為釋放這兩個俄國人施加過強大壓力,並曾表明蘇聯政府將把這次審訊視為一種不友好行動。4月5日,《真理報》刊登了著名評論家薩斯拉夫斯基的一篇文章,題為“土耳其法庭上的德國煽動分子”。薩斯拉夫斯基在文章中聲稱,那裡並沒有人蓄意謀害馮·巴本,倒是那些“明目張膽”的希特勒分子企圖使土耳其法庭違背正義,而該法庭卻“阿諛奉承地忍受柏林搞的醜惡陰謀,不敢說一聲這個髒東西羞辱了土耳其人”。整整一個月,蘇聯報上發表了一連串的這種攻擊性文章,在此期間,土耳其駐蘇聯大使回國了。土耳其報紙對蘇聯的辱罵持剋制態度。未予回擊。據報道,英國駐土大使對他的蘇聯同事發出的呼籲以及薩拉若盧一定要繼續進行審判的堅定立場,使蘇聯的宣傳有所減退。
6月20日,即在宣判後三天,薩斯拉夫斯基在《真理報》發表了另一篇文章,題為“安卡拉審判的滑稽劇”。他說蘇聯公眾輿論對兩個“完全無辜”的蘇聯公民受到“這種荒謬的錯誤判決”,“感到異常憤慨”,因為對他們定罪是憑兩個同他們一起被控告的土耳其人——兩隻“品種最賤的囮鴿”的誣告。據宣佈蘇聯大使已奉召回莫斯科商議,他是在6月27日在大使館陸軍武官助理和三名低階官員陪同下回莫斯科的。儘管由於審判而關係緊張,但是土耳其政府還是繼續嚴守中立,英美大使(美國大使勞倫斯·斯坦哈特在1941年底以前一直是駐莫斯科大使)也盡了很大努力促使土蘇和解。7月1日,傑瓦特·阿奇卡林,土耳其最傑出的外交家之一,被任命為駐莫斯科大使;同一天,伊諾努總統的一個私人朋友被任命為駐柏林大使。7月8日,土耳其總理突然逝世,薩拉若盧隨即就任總理,並於8月13日將外交部職務移交給梅內門吉奧盧。8月26日和27日,馮·巴本同新總理和新外長進行了土耳其政府更動後的第一次正式會談。他報告說,他們向他保證,“作為土耳其人,他們迫切希望看到俄國被摧毀”。他還極力主張德國對於蘇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