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到了最不妥協的答覆。希特勒特別告訴加芬庫說,波蘭政府已經成了它自己國內鬥爭的犧牲品,“不得不對發狂的暴徒們作出讓步”。如果它“不能使用剎車的工具,那它就不要感到意外,如果以後它再也不能管理事務的話”。希特勒的提議決不再重複提出,“即使波蘭人就這問題來同他接近也罷”。三天後魏茨澤克通知在華沙的使館人員,毛奇要等希特勒4月28日向國會發表演說之後才回去;同時他再一次指示他們要“保持完全沉默直到另有通知”,這不僅“是指一般政治局勢和德波關係方面的任何談話”而且“也是指其他的事情”。最後,希特勒於28日向國會宣佈,他認為1934年同畢蘇斯基商定的德波宣言,“由於已經受到波蘭單方面的破壞,因此不再有效”。
一份日期為4月27日的廢除上述宣言的備忘錄,在希特勒的演說預定要開始時分別送交給華沙的波蘭外交部和在柏林的波蘭代辦。不過,在秘密的和公開的宣告之間,有著某些明顯的著重點和次序方面的差別。在單獨給波蘭政府的秘密檔案中,希特勒的最嚴重控告是關於英波協定。他宣稱這項協定在兩個方面違反了1934年的德波宣言:它使波蘭介入了德英衝突,即使這種衝突並未影響波蘭的利益;它還表明波蘭已放棄用直接商談以免受外來影響的辦法來解決它和德國之間的一切問題。當1934年德國和波蘭開始重新組織它們的關係時,法波聯盟已是一項既成事實;因此它不能同波蘭新近和英國結成的同盟相比。由於英波聯盟,波蘭已使自己服從於“一項由另一方提出的、目的在於包圍德國的政策”。這就是波蘭政府觸怒德國的主要事項。它拒絕德國3月間的建議——這些建議在這裡逐一列了出來,雖然絲毫沒有提到斯洛伐克——同時又採取了部分動員的措施,這些也都受到了詆譭。備忘錄說,德國政府被迫不得不宣佈,由於承擔了“同1934年1月的德波宣言的精神和文字全部不相符合的政治義務”,波蘭政府“已經專斷地和單方面地使這項宣言歸於無效”。儘管如此,備忘錄的最後一段仍指出,進一步洽商的一切可能性並未被排除。“如果波蘭政府重視以簽訂條約的方式來重新解決德波關係,那麼德國政府將樂於這樣做,但是有一個條件,即這樣的解決必須包含一項對雙方都有約束力的明確的義務”。
在希特勒的對國會同時也是對全世界的演說中,英波協定對比之下並不顯得特別重要,而德國對但澤提出的主權要求卻處於顯著地位。這個問題,希特勒說,最遲在那個“造成災難的機構”國際聯盟高階專員公署最終宣佈結束時必須解決。希特勒所關心的顯然是要消除人們以為他主張用武力解決的任何印象,因為他接下去堅持說他承認波蘭需要有出海口,可是又補充說這種出海口以及“一條透過走廊的德國道路並不具有不管是什麼樣的軍事重要性。它們的重要性完全是心理方面的和經濟上的。”他於是列舉了(這次卻比較更詳細些)3月間向波蘭提出的建議,其中有保證德波邊界,一項為期二十五年的不侵犯條約以及由德國、波蘭和匈牙利共同保證斯洛伐克的獨立。在痛惜這些建議被波蘭人拒絕之後,他繼續說:“但是單單這一點並不是決定性的事實;最壞的是現在波蘭,象捷克斯洛伐克一年前一樣,竟相信,在一個不誠實的國際運動的壓力下,它必須徵召軍隊,雖然德國自己連一個兵也沒有徵召,並且也絕沒有想到要進行反對波蘭。”只是到了這時他才把話題轉到英波協定和他自己的隨之而來的決定。在結束時他還提到,如果波蘭政府願意的話,德國準備進行“新的契約性安排”。這樣,看來備忘錄的主要目的雖然是警告波蘭不要同西方國家牽連過深,國會演說的主要目的則似乎是要煽動德國人反波蘭的情緒,同時也想使西方國家相信,在最後不可避免的解決但澤問題方面,希特勒的意圖是合理的,和平的。
希特勒真的希望或盼望,波蘭人會被他最近的一擊所嚇倒,以致被迫宣佈接受他們在3月間已經拒絕了的條件嗎?這倒底有多大的真實性,似乎是很難判斷的。他甚至想要他們這樣做這一點也許都不能滿有把握地斷言。他肯定是十分擔心要防止他們再提出那種只能走讓妥協道路的任何反建議。對於阿託利科4月29日提出的義大利可以向波蘭施加影響的建議,魏茨澤克回答說,他認為鼓勵它“向德國提出一些也許是不充分的因而也就不可能改善德國處境的建議”是不合時宜的。不僅如此,外交部在5月4日或那天之前準備的一份備忘錄(大概是向裡賓特洛甫提供6…7日他要在米蘭同齊亞諾會談時所需的情況介紹)中出現了這樣的預示性提法:“義大利應盡其所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