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
此種現象並不妨礙在文學藝術上出現燦爛的成就,但是它卻妨礙新的政治經濟思想的發展;在一個變動的世界上它損害了自力更生的力量,它使法國不願意冒風險,而法國打算同德國東面和東南面的弱小國家結盟來保證自己安全的政策勢必是有風險的。
法國人對自己人口問題的態度就是此種靜止的精神狀態的例證。法國的年輕人因物以稀為貴而更加是寶貝了,在世界上法蘭西民族的軀體不再佔有象以前那樣大的空間了,法國為了取得勝利而付出的代價是太昂貴了(因此感到法國的盟國都成了它的債務人),為爭取另一次勝利再付出同樣的代價那將是一場無法挽救的災難,這種想法在兩次大戰之間的整整二十年裡構成了法國人的思想和心理反應的基礎。可是,人口問題卻很少得到正視,除非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前夕,爭取實行明智的人口政策的運動總是被人們當作一種使人發笑的怪主意。
關於人口問題,有一種說法在群眾中間還是有一些吸引力的,那就是芒讓將軍的說法,他宣稱法國的人口不止四千萬而是一億,在戰爭中表現得如此好的北非部隊和黑人部隊就是未來的大法國的先驅。不幸的是,這種說法引起了自滿情緒,而且後來將會看到,這種說法甚至也沒有進而形成它所意味的那種法國殖民政策。
在1939年以前,法國從未認真考慮實行鼓勵生育的政策,對無論是嬰兒或壯年人的高死亡率問題抨擊得也不夠。
在移民入境方面,也沒有一貫的政策,法國1939年的人口略多於1911年法國和阿爾薩斯…洛林人口的總和,這是由於有大量的移民流入法國。單是1921至1930年的十年期間就有一百八十一萬一千名外國人定居法國。按1931年的人口普查數字,外國人有二百七十一萬五千人,而在1911年只有一百一十六萬人。外國人的人數在1938年降為二百一十九萬八千人,這主要是因為有很多外國人取得了法國國籍。可以看到,大量外國人的流入也不過是彌補了1914至1918年期間的損失。
在繁榮時期,移民流入是得到鼓勵的,但普遍的看法是,移居是移民的特權。在1934年蕭條時期,為了所謂關心更多的法國人就業,確實曾經作出努力,要把那些在法國定居多年並已經在法國成家的礦工趕回本國去。因此而激起了抗議,首先是基於人道主義的理由,終於開始喚起公眾輿論對這個問題的注意。另一方面,由於缺少旨在同化移民或防止移民形成嚴密的群眾組織——例如靠近其本國邊界的義大利人——的政策,這又激起排外情緒。此種情緒不無其合理因素,因為只要法國對這種傾向提不出對策,法國南部的大片土地確有淪為其鄰國的殖民地的危險,義大利的領事對義大利的移民便行使了相當於法國當局所行使的控制權;義大利出生的婦女被勸使回到她們的本國去分娩,以免法國認為這些孩子是法國人,然而這些孩子的上學費用卻要在法國的稅收項下撥付。一旦發生戰爭,法國的農民要上前線而意人利或西班牙的農業工人卻會留在農場上,此種想法又為法國和平主義提供了另一個主題。
由於沒有認識到法國對外來移民的需要,必然也就不會認識到這些外來移民可以為法國作出的貢獻。法國和它的海外領地都具有進行經濟擴充套件的條件,要是有外來移民勞動力的幫助,法國會取得比它在兩次大戰之間取得的成就大得多的經濟擴充套件。
法國當時已經取代了美國的地位,成為接受歐洲其餘國家未使用勞動力的國家,如果不是因為缺乏那種熱烈的勁頭,法國本來應該步美國的後塵而高速擴充套件的,而法國之所以缺乏熱烈的勁頭正是由於它的年齡結構。
法國的經濟結構確實發生了較大的變化,雖然農業產量沒有下降,卻有一百三十萬農業勞動者,包括農場主和農業工人,轉入其他職業。在法國曆史上,按照法國統計學家分類的城鎮人口(有兩千以上居民的市鎮人口)第一次超過了農村(不一定是農業)人口。1936年,前者佔百分之五十二點四,後者佔百分之四十七點六。可是製造工業遠非主要的受益者。商業和運輸,自由職業,公共事業的發展都超過工業發展的幅度。但在工業部門中,冶金和機器製造工業確實是在排擠紡織和衣著工業的條件下取得擴充套件的。從1913年到1929年,鋼鐵的產量翻了一番,從四百八十七萬噸增加到九百七十萬噸,達到繁榮時期的最高產量。與此同時,法國同它的海外領地之間的貿易,在法國進口總額中所佔的比例從1911…1913年的百分之十點一六增加到1934…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