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如果俄國人同意讓美國空軍在西伯利亞建立基地,那對於美國的對日作戰來講也顯然是一大幫助。俄國在遠東的軍事合作必定會減少美國人的生命損失並縮短戰爭時間;而這些正是美國參謀長們評價政策的標準。
就這樣,儘管美國的軍事力量和經濟力量日益增長,但在1943年整整前十個月中,美國政府卻扮演了一個求愛者的角色,追求著斯大林這個故作羞態的情人。沒有斯大林的同意,羅斯福對於未來的一切美好希望都將成為泡影。此外,英美兩國的許多人士對於西方國家在兩次大戰之間的年代裡對待俄國布林什維克政府的態度都心中不安,並且隱約地懷有一種內疚,因為俄國在戰爭中犧牲的人數超過了英國和美國。自由主義者和左翼分子感到,西方國家在社會政策和經濟政策這些事情上可以向俄國學習許多東西;保守主義者覺得可以把戰時俄國的一些事件解釋為俄國已放棄革命蠢事並回復到舊俄傳統。諸如此類的感情、希望和信念的線索都影響美國在1943年期間對蘇聯所採取的態度,英國的態度也受到影響,只是不那麼顯著罷了。
在斯大林同意舉行三國外長會議之後,會議的議事日程、時間和地點馬上就開始談判商定。英美方面費了許多唇舌,想說服俄國人同意在英國或某個中立地方舉行會議,但斯大林堅持要在莫斯科開會。9月10日,西方盟國作了讓步。因此,莫洛托夫、艾登和赫爾於1943年10月18日在克里姆林宮會面,討論了初步的程式問題;第二天就舉行了第一次正式會議。
帶上會議桌的第一個問題是怎樣縮短戰爭的時間。俄國人想知道英美關於在1944年進攻法國的計劃是否依然未變,並提議三巨頭立即對土耳其和瑞典施加壓力,要土耳其參戰,要瑞典允許盟軍在對德戰爭中使用其空軍基地。美國人提議為“穿梭轟炸”作出安排,那就是,為使美國飛機在攻擊德國東部的目標後能在俄國加油和重灌彈藥,然後在返航時再攻擊其他目標,應當在俄國設立美國的空軍基地。另外,美國人想在西伯利亞建立氣象站,還提議訂一個協定來改進美國和俄國之間的空運。
赫爾認為軍事問題處於他的職權範圍之外,他把這些事情交給和他同赴莫斯科的約翰·R·迪恩將軍辦理。迪恩以及丘吉爾派在英國參謀長委員會的私人代表陸軍上將黑斯廷斯·伊斯梅爵士能向俄國人保證,進攻法國北部的計劃在1944年春實行,並概述了正在進行的各種準備。不過,他們的確還強調了一下魁北克會議上講定的條件,除非德國的空中力量被大大削弱,除非德國在法國和低地國家的後備軍不超過十二個師,外加一個新的條件,即除非德國人在進攻開始日之後的兩個月內抽調不出十五個以上的師來對付登陸部隊,就不能實施進攻。俄國人對這些情報表示滿意,儘管他們對於擬議中的進攻的具體實施日期仍然不得而知。
俄國人“原則上”同意美國關於穿梭轟炸、氣象站和改進空運的提議,但是很勉強,他們後來又為這些提議的實際執行設定了重重障礙。確實,莫洛托夫曾試圖不把這些事情載入會議的正式記錄,而只是在赫爾自己出來干預之後才同意把它們也寫進去。
土耳其和瑞典問題被送交聯合參謀長委員會以及羅斯福和丘吉爾研究決定。10月28日,在會議行將結束的時候,一個否定的回答送到了莫斯科。聯合參謀長委員會覺得,如果按照蘇聯關於土耳其和瑞典的提議去做,勢必要動用“霸王”計劃和義大利戰役的物資;但是俄國人不服,他們對提議之遭到拒絕憤憤不平。在會議已正式結束,但英國和美國的外長還在莫斯科等候好天氣起飛時,發生了多德卡尼斯事件,再一次使土耳其問題突出起來。11月2日,英國政府和俄國政府商定,由艾登設法立即取得土耳其空軍基地的使用權,然後兩國政府再對土耳其施加壓力,迫使它全面參戰。
在這三方之間的軍事談判沿會議的正式渠道進行的同時,艾登和斯大林還秘密舉行著意義遠為重大的談判。形勢在義大利的發展使英國人擔憂,使美國人惱火。盟軍不但沒有攻下羅馬並迅速往北向亞平寧山脈前進,反而陷在南部,面臨具有潛在優勢的德國軍隊。丘吉爾已在開始設法向義大利增調登陸艇和部隊,使兩棲部隊能在德國防線的後面發動側翼攻擊;但是美國人象往常一樣,仍不願意答應做任何有可能干擾“霸王”計劃的準備工作的事情。
在同斯大林的一次會見過程中,艾登向這位蘇聯獨裁者擺了這些事實,並說明新的形勢可能迫使“霸王”計劃的日期推遲一、二個月。斯大林表現得出人意料地富有同情心,並對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