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夜墨臉紅脖子粗的看上去像是已經快要爆炸了,我毫不懷疑他這會兒絕對有一把掐死我的衝動。
楊戩的眉梢微揚,終忍不住笑了起來,灑然而溫暖。抬手撫上我的肩頭,輕輕按了按,眼中帶了一抹戲謔捉弄:“丫頭,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抓他了。”
說完笑意頓斂,振衣而起躍上雲頭,矯如孤鴻迅欺鷹隼。少頃,自雲端遠遠傳來他那清朗的聲音:
“抓一個束手就擒的人,實在是太過無趣,等到你可以與我楊戩放手一戰的時候,再將你法辦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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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影兒了,還看?!”
夜墨火力十足的一聲斷喝拉回了我的視線和思維,愣愣的迷瞪了半晌:“他……楊戩真的是那個什麼司法天神?”
“廢話!他要不是天庭的狗腿子幹嘛這麼賣力抓我?”
我被面前這張討債鬼般的臭臉弄得很是不悅:“什麼狗腿子不狗腿子的這麼難聽,再說,他不是放過你了嗎?”
“我用得著他放?!要不是……”欲言又止地揮了揮手,夜墨濃眉緊擰看上去相當鬱悶:“總之,他這麼做對自己必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孃的,隨心所欲沒事就鬧得翻天覆地的傢伙還敢跟本妖怪在這裡玩鬱悶?我這一天一夜頭破血流水深火熱莫名其妙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我該找誰擺臭臉耍個性去?!
心中不爽,口中自然不善:“你惹了那麼大的麻煩,他卻無法抓你回去覆命,怎麼著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才對吧?說這種沒品的風涼話你也未免太讓人鄙視了!”
“鄙……視……”夜墨用那兩隻大眼睛往死裡瞪我,一直瞪到我懷疑他的眼珠子馬上就要彈出來的時候,才終於從緊咬的後牙床裡蹦出幾個字來:“你額頭上的傷怎麼好了?”
“……啊?”
憋足了力氣準備和他大吵一架的我險些被這句話給閃了小蠻腰,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發飆能量通通就此宣告煙消雲散。
遲疑著摸了摸腦門,才發現昨日被石頭砸出來的那個窟窿居然不見了,而且光滑平整連疤都沒有留。“咦?真的哎……什麼時候好的,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夜墨無奈地嘆了口氣,撩開我額前的劉海細細檢視:“蕭遙啊,你真是糊塗得夠可以的。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不在山頂乖乖待著等我回來,跑到那個地方去幹嘛?”
他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莫非是瀲塵?莫非是昨晚在那小溪邊?
我們妖怪是不會有這種替別人治癒的法力的,最多也只能從旁協助療傷而已。事實上,這種損己利人的本事,就連一向標榜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神仙也很少會特意去修煉,即便練成了也是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死也不用。
為什麼?廢話,你當人家神仙真傻呀?
而瀲塵,他如果是麒麟的話,唔……神獸……貌似好歹也算得上跟神仙沾點兒邊……
那麼,我當時腦中突發的紛亂異樣是否也是他施法搞定的?可萍水相逢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而且還做了好事不留名,情操也忒高尚了吧……
“蕭遙!你怎麼了?”
夜墨見我兩眼發直形似痴呆,想必以為我的外傷已經轉為了內傷,腦子裡面保不齊早就沸騰成了一鍋滾燙的稀粥,於是一手覆上我的額頭,一手扳著我的肩膀就是一陣玩命亂搖。
我被折騰得兩眼發花氣沖斗牛,索性將所有亂七八糟的倒黴情緒全部灌注進纖纖十指,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便開始瘋狂晃盪:“你個就顧著自己打架的死鬥雞!老孃昨天差點兒就被山妖搶去做老婆,你還好意思在這裡盯著我問這問那!”
“什……咳咳……麼?”夜墨翻著的白眼伸著的舌頭一聽此言立馬通通歸位:“哪個山妖?”
“就是你和死胖子對轟結果把人家頭皮給掀了的那個!”
“不知死活的混蛋東西,居然敢打我親親蕭遙的主意!”
他‘哇呀呀’咆哮著‘嗖’的一聲不見了,片刻後,便只聽得不遠處‘轟隆隆’一陣連綿巨響,在地動山搖的震撼中,在漫天騰起的濃煙裡,一座高聳入雲的奇峰就此於這世間銷聲匿跡。
唉,霸天大哥,都是本妖怪的美色害了你呀!一路走好,慢死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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