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個面子不跟她計較,結果沒想到這混蛋禿驢一看到心上人沒事,立馬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煙便沒了蹤影。那小母龍不去追死胖子,卻玩了命的跟我糾纏。我被她弄得不勝其煩,一個不小心就把南天門的柱子給削倒了一半。然後,天庭裡的廢物點心們就一哄而上了。再然後,我打呀打的就把那個厲害傢伙給招惹出來了。再再然後,我們就邊打邊順手砸了幾處地方。最後……”
夜墨說到這兒嘆了口氣,手一攤:“我發現這傢伙居然是我絕對不能與之為敵的人,所以就只好逃啦!”
“不能與之為敵?什麼意思?”
“就是我不能和他打架的意思。”
“……廢話……”
我翻了翻白眼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反正能說的他自然會說,不能說的問了也是白問。此乃本懶惰妖怪的處世哲學也。
“這麼熱鬧的好戲沒看成,真可惜。”我無限悵然地小鬱悶了一把:“對了,你還沒說,那傢伙到底是誰啊?”
夜墨笑嘻嘻剛想開口卻猛地臉色一變,成了個皺巴巴的苦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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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聞衣袂獵獵聲響,一股凜然戰意霎那破空而至。
銀甲黑麾玉冠束髮,風鼓戰袍英姿神秀,面容清俊神色冷肅,眸若寒星顧盼生威。
即便不語不動,只是默然靜立,那渾身所散發著的森然壓迫氣息也足以令周圍的一切都頃刻凍結成冰。
這個和夜墨斗得旗鼓相當的傢伙,果然看上去就是一副很厲害的樣子,而且小模樣長得也是相當之正點誘人,很是對本好色妖怪的胃口。
於是,我色膽包天地往前一蹦,在夜墨大驚抓狂之前指著他大吼一聲:“楊戩!”
“原來是你,好久不見了,丫頭。”
朗然若奔流之水般的聲音,淡然而隱含狷狂傲氣的神情,斂去了森冷凜然的眉眼與我記憶中的那個男子漸漸重合。
冷靜清澈的目光在我與夜墨之間略一流轉,先是微露詫異,旋即唇角輕挑,仿若已瞭然於胸,卻又只是似笑非笑負手不語。
滿頭霧水的夜墨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將我拉回身側:“你居然認識他?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你們很相熟嗎?”
我卻根本顧不上搭理這一連串的問題,使勁掙開他又興奮不已地跳了過去:“楊戩,真的是你啊?咱一別差不多有六七八百年了吧?你的那幫怪物兄弟呢?哦對了,還有哮天犬呢?過幾天我一定要去灌江口找他們再好好喝上一場!”
楊戩看著我紅光滿面的喋喋不休,笑意漸顯:“你還是那個樣子,一點都沒有變。”接著稍稍一頓:“不過,他們已經不住在灌江口了,眼下都在真君神殿當差。”
我的腦筋頓時有些打結:“什麼……殿……”
一直被當作空氣的夜墨可算是逮到發言的機會了,抱著膀子冷冷哼道:“人家現在是天庭裡的司法天神,權力大著呢!怎麼,這件事蕭遙你竟會不知道?你們不是老相識了嗎?”
“……天神……你當神仙了?你去給天庭當官兒啦?可……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玉帝老兒那可是他的親舅舅,你總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楊戩側首斜睨了語含譏諷的夜墨一眼:“口舌之利,婦人伎倆。”
說完也不管他面紅耳赤頭頂冒青煙,便直接轉而又對我微微一笑:“丫頭,你終於有名字了?蕭遙……嗯,總算還過得去。”
夜墨幾乎是在怒吼:“過不過得去用你來多嘴?”
楊戩閒閒地理了理衣袖,所流露出的那種不屑和輕蔑真是氣也能把對手給活活氣死:“不服?那何不再與我打過?”
“你……我……啊!”
夜墨被激得上串下跳抓耳撓腮卻就是不能動手,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真真兒是憋屈到了極點,最後竟凌空一掌拍下,將下面的一大片松樹林給徹底夷為了平地。
而楊戩則一直保持著負手而立看好戲的姿勢,面對夜墨這頗具震撼效果的雷霆一擊,更是連眼睫毛都沒有動一下:“不打了?告辭。”
我總算是從之前的刺激裡面回過了神,連忙撲過去拽住他,期期艾艾半天憋出了這麼一句:“你……你就這麼走啦?那個……你不抓他回去交差?”
“蕭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