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叫,豐盈的嬌軀直僕到韋烈腳邊,口鼻溢血,內腑已被冷玉霜一掌震碎,她本能地想掙起身,但只抬起了頭,翹了翹,又伏回地面,臉向下,似乎這一生淫蕩無恥的女妖死時才知無臉見人,所以才伏地。
“邪祟童子”麵皮抖動了幾下,眼裡那份怨毒幾乎成了有形之物,面形變成了一個劇毒的蛇頭。
韋烈也為這突變的場面窒了一窒。
谷蘭禁制早除,功力也已恢復,但劍在咽喉,她連開口都不可能。
韋烈縱使力通天,對谷蘭也無法援手。
“韋烈!”邪祟童子發了話。“看來我們剛才的約定只好取消了,月亮每個月都要圓一次,等下次吧!”
“你已經沒有下次!”
“哈!你準備犧牲這小娘子?”
韋烈無言,他當然不能犧牲谷蘭。“韋烈,老夫問你一句話……”
“你可以問。”
“她兩個的禁制是怎麼解除的?”
“用你的解藥。”
“老夫的解藥?”邪祟童子兩眼瞪大。“老夫的解藥從不離身,你是怎麼弄到手的?”
“你不必知道,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時候。”
沉默了好一陣。
“門口的人退開!”邪祟童子突然厲吼出聲。
門外的人不動。
韋烈想了又想,咬牙沉聲道:“讓他離開吧!”
司馬長江抬了抬手,幾個人十分無奈地退入別室。
“邪祟童子”又道:“韋烈,把你的劍拋過來!”
韋烈不知如何是好?
“韋公子,不要!”谷蘭厲叫。
邪祟童子的劍微微一顫,谷蘭的粉頸見紅。
韋烈憤極欲狂。
“別管我,殺了他!”谷蘭又厲叫。
劍又一顫,谷蘭頸口的血冒得更多,前襟已殷紅一片。
韋烈的兩眼也似乎要噴血,他萬沒想到“邪祟童子”會來這一手,現在他深深感覺到自己的江湖經驗還不夠,如果早料到這一點,就不讓對方有得逞的機會。
冷玉霜氣得簌簌發抖。
“韋烈,快拋劍!”邪祟童子緊迫。
“韋公子……不要……”谷蘭這一叫血又湧出。
韋烈把牙齒咬了又咬。
“韋公子.你……拋了劍他也……不會放人,只是……‘天涯浪子’這名號……將跟你的劍一起拋了!”谷蘭忍住傷痛疾成色地說。
“谷姑娘!”韋烈突然下了決心。“名號是虛的,我不在乎,而你的命是實的,是珍貴的。”說完,瞪視著“邪祟童子”字字如鋼地道:“皇甫亦經,你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為人應該有原則,本人棄劍可以,你在安全之後便放人,至於這筆賬以後再算,你答應麼?”
“老夫應承!”
“韋公子,你……會後悔莫及!”
韋烈把心一橫,手中劍拋了過去。
同一時間,谷蘭厲叫一聲,奮力一掙,她的武功並不弱,這一掙的力道相當強猛。
血泉噴出,谷蘭軟了下去。
“啊!”冷玉霜驚叫一聲,撲了出去。
“邪祟童子”鬆手,手中金劍自然揮出。
韋烈肝膽皆炸,閃電劈出一掌。
“邪祟童子”被奇猛的罡勁震得斜打一個踉蹌。
韋烈快速收掌,一股吸力把冷玉霜直拉到身前,駭人聽聞的功力,手掌一放一收,化解了危局。
“嚓!”那柄丟擲去的長劍貼地標了回來。
王道藏身在床底,這當然是他的傑作。
韋烈彎腰拾起劍。
“邪祟童子”傻了眼,他本身已夠邪門,而這種邪門的事他可是生平第一次碰上。
冷玉霜剛剛是一時氣憤,現在才冒冷汗。
“啊!”一聲驚叫,“邪祟童子”身軀前僕,而在將要著地之際,又翻了起來,白光乍閃,接著是一聲慘叫,翻起的身形已告僕下,這回沒再翻起來,直挺挺伏臥,兩隻手臂拉得很長,不是拉長,而是上下臂脫離了關係,齊臂彎的地方斷了。
王道從床底下鑽了出來,手裡牽著一根細繩,細繩的另一端纏在“邪祟童子’’的右腳上。這是他隨身必備之物,現在派上用場,而且正在節骨眼上,要不是這一下,韋烈要撩倒“邪祟童子”還得大費手腳。
“邪祟童子”雙臂被削,在地上翻滾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