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妹妹已經……去了……她……她……不會願意,看到您因此就累壞了身子……”湛明磊上前,哽咽道。
“爸……” 湛明儒顫抖著聲音接道,“妹妹生前……就怕大家……太悲傷……您……別讓她難過好嗎?”
湛修慈依舊沉默著。
湛明儒輕輕一嘆,“那我和二弟,先去招待了。”
他們兄弟二人還未轉身,就聽見湛修慈輕輕地說:
“嬋兒,還是那樣小。”
湛明儒和湛明磊駐足。
“爸爸?”
他們一起說。
湛修慈說:“像她剛出生的時候那樣……小小的一團,捲到襁褓裡,抱到了我的懷中……”
湛修慈撐著床,一點點起身。
兄弟二人上前,一左一右,默契地攙扶住了一夜間,他們那蒼老了不少的父親。
他們看到父親的眼睛,在黯淡的室內,晶亮。
“她永遠都那樣小……”
湛修慈很輕地說。
他看著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的女兒。
淚水流下。
蒼溪湛家掌門湛明嬋,因生命衰竭,於大雪漫天的一個深夜,安靜地逝世。
年僅,二十七歲。
大結局
湛家人,還有玄黃界被請來觀禮的諸位,看著這個才五歲的小女孩——雖然她很可愛,但是她畢竟才五歲啊!
蒼溪湛家,真的要讓這個五歲的小女孩,來繼承掌門之位嗎?
本該嚴肅的現場,竊竊私語著。
但這是前任掌門湛明嬋的親自指定,當著湛家最有威信的各位長輩們的面,將法杖傳了下去。
絕無錯誤。
怪只怪,前任掌門湛明嬋,那個犧牲自己,挽救了整座城市的功臣,去的太早。
二十七歲,太年輕了。
可是……
即便如此,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而且這個小女孩還……
“起開!”
小箏兒發火了,“我不穿這套衣服!我不挽這個傻呼呼的髮髻!我不要這根簪子!”
領著她,準備祭祀祖先的湛明儒沉下臉來。
這女兒,真的是太囂張了!
“箏兒,聽話,必須得穿,這是祭祖的服飾。還有髮髻,玉簪,都是你繼承法杖,成為掌門所必須示範的禮儀。”齊音然趕忙安撫著女兒。
小箏兒兇巴巴地嚷道:“我不當什麼掌門!掌門是我媽媽!我媽媽還在呢,憑什麼要我當掌門!我要我媽媽!我不要掌門!”
湛明儒耐著性子道:“箏兒,我是你爸爸,這是你媽媽,我們都在你身邊……”
“你不是!”小箏兒決絕地說,“我媽媽說過,我沒有爸爸!你是我大舅舅,你不是我爸爸!你是我大舅媽,你不是我媽媽!我媽媽是湛明嬋!我沒有爸爸!”
她拎著法杖,理直氣壯地指著湛修慈,湛明磊,陸微暖,湛明嫣等人,一一糾正道:“你是我外公,不是爺爺;你是我二舅舅,二舅媽,不是叔叔嬸嬸;你是我小姨媽,不是什麼小姑媽!”
她又看到了湛家的新一代們,立馬更精神了,“他們,小衡衡,那不是我親弟弟,那是我表弟!小阿垚,那不是我的堂弟,也是表弟!晴晴還有露露,她們是我小姨媽的女兒,不是小姑媽的女兒!”
湛明儒忍著一肚子氣,不去給這女兒兩巴掌。雖然他忍了很久了,早就想幾巴掌過去,或者狠狠地揮動藤條了。
但畢竟,現在是嚴肅的繼承大典。
列祖列宗都看著呢,玄黃界的諸位都觀望著呢。
“湛藍箏,你給我聽話!”湛明儒小聲地,嚴厲地說,“要不然我就揍你!”
小箏兒瞪圓了眼睛,淚水以光速聚集。
齊音然急了,“明儒,你嚇唬女兒幹什麼!咱們的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就知道嚇唬她,脾氣可以慢慢改啊!”
小箏兒可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到地上打滾——
“哇————”
她哭了個驚天動地,“你們都騙我!都騙我!你們全都是騙子!騙我說媽媽不是媽媽,是姑媽,還騙我媽媽走了,和爸爸一樣去遙遠的地方了!你們是後爸是後媽!和二舅媽一樣,就是後媽!不是親的!我親媽媽不要我了!我是沒媽媽的孩子了!是你們讓我親媽媽不要我了!你們是騙子,騙子!媽媽!媽媽!你答應給我講故事的!媽媽,媽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