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湛明磊不讓我提你的事情。”楊安悶悶道,“他說這是你們家的事情,我畢竟是外人,我一想……也是,在你面前,其實有些話,我都不好說出來呢。”
湛明嬋道:“所以你和我二哥就都聊別的了?楊安,你和他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你給我說句實話!”
“你如果告訴我,你和那個爛神仙發展到什麼地步,那麼也許我會告訴你實話。”楊安道。
湛明嬋哽了一下,“那是我哥哥,我不該知道他什麼時候給我找嫂子嗎?!”
楊安好脾氣道:“蟲子蟲子,我說句實在話,你可別不高興,你那個家,倒貼錢我都不想進去呢。”
湛明嬋瞪她,楊安振振有詞道:“一大堆規矩,一大堆等級,一大堆家法,甚至上升到家暴程度,遊離法制之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森嚴家長制,還有一堆要造反的,天天提心吊膽,和你那什麼二表叔鬥智鬥勇,回頭還得和自己家裡人鬥智鬥勇,我靠,饒了我吧,世界如此美妙,我還想多享受一下自由生活呢。”
湛明嬋只說:“你對我二哥有感覺嗎?”
楊安低頭想了想,道:“OK,我承認我們算是交往吧。”
湛明嬋默默不語,楊安說:“生氣了?認定我在玩弄你哥哥的柔弱心靈?”
“不是,我是為你擔心。”湛明嬋苦笑,“我瞭解我二哥,比起父親的嚴厲,大哥的冷淡,二哥和我最親近,但是……但是從這回的事情就能看出來,我二哥,絕對會站在我父親那一邊的,無論他表面上說的有多好聽,表現的多溫和……最關鍵的時候,他的選擇……楊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勸你謹慎。”
“你們家的男人啊……”楊安無奈而又不屑,“算了,走一步是一步,我倒要看看,這光天化日,天朝帝都,太學書香之地,你們家還真能沒了王法不成?!”
湛明嬋只是笑了笑,她倆又繞了河邊一圈,準備回到校園,楊安突然站住。
“蟲子,你看前面,那個人好像有點古怪。”
湛明嬋望了望,這路很是蜿蜒,兩旁又都栽種了樹叢,路燈壞了幾盞,不甚清楚,只月光清冷,能依稀瞅見一個男子,站得筆直,樹影在他腳下晃動,聽的見風聲。
楊安要上前,湛明嬋拉住了她,然後戴上陰陽鏡,突然聽得咔嚓咔嚓聲,楊安大叫,那男子渾身顫抖,鮮血從嘴角汩汩而出,隻手舞足蹈了霎時,便如稀泥樣癱軟下去。
楊安又叫了一下,“他怎麼了?”
“……骨舞……”湛明嬋喃喃道。
這是事先就下達在人體上的一種死咒,二十四小時後發作。
陰陽鏡下才能看清楚:
穿透肉體,全身骨骼在瞬間,自行舞蹈,好像一具跳舞的骷髏。
不,就是一具跳舞的骷髏,只是被包裹在肉皮之下,凡眼看不出來而已。
湛明嬋閉上了眼睛。
活生生的,跳舞的骷髏,喀嚓斷裂,人的生命就走向了盡頭。
“看!”楊安扯著湛明嬋的衣服,“蟲子,你快看!”
那人倒下的地面上,躍出一圈銀白色的光芒——這光芒讓湛明嬋窒了一窒,不由捏住了一直妥帖地放在衣兜裡的宗家法戒。
那銀光如水般流轉,不大一會兒就鋪成了一個圖案,外圓套倒三角,內有小圓,三點紅光冒出,慢慢又平息了下去,最終印在地上,彷彿嵌入瀝青中再也擦洗不掉。
屍體就仰躺在這個圖案的正中。
楊安恐懼道:“蟲子……這個圖案,好像是新聞裡說的那個……”
湛明嬋只是提起法杖,示意她莫慌,但是楊安又啊了一下,“看!”
她再次說道。
那人嘴角流出的鮮血和正在熄滅下去的銀白色光環接觸,滋滋白煙亂冒,一股氣怪味瀰漫,湛明嬋緊緊拉著楊安,倒退幾步,那白煙消失後,地上赫然又出現幾個血紅大字:
停止。
否則,你知道最後一個會是誰。
湛明嬋對楊安說了聲“報警”,隨後戴上手套,她麻利地搜著這具死屍的身體,從衣兜內幸運地找到了一本駕照:
照片,是這個人的。
名字:應承運。
湛明嬋倒抽一口涼氣。
難道又是一個應家人?
她轉念突然想到:
湛明嫣的母親,是應家末代掌門的唯一手足。
也是現存的應家人中,地位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