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點,蟲子,你不要離學校太遠,真有什麼事情,咱們學校那麼多人,一人一拳頭,也能按倒你家那堆鬼東西。”楊安說。
“別逗了,我家要帶我回去的話,你們誰有理由攔我呢?”湛明嬋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是合理的。”
楊安斜斜地看她,揮舞著捐款名單,“小樣兒!不還錢就要逃跑嗎?看我們這群債主如何討債!”
湛明嬋不由笑了,搖頭,這個楊安。
叮鈴。
是快餐店有人進來的訊號,湛明嬋看到童盈去了後面下單子,她趕快闔上報紙,面帶微笑地抬頭,還未問候“歡迎光臨,請問您要點什麼”,她的笑容就凝固在唇角,本已放在鍵盤上的手指,一半滾熱一般冰涼,竟不知這是個啥境界了。
湛修慈居高臨下,他寬厚的手掌拿過了選單,手指輕輕點在上面,而目光,一直都是放在女兒的眼睛上。
“爸……”湛明嬋避開父親的目光,她掙扎了半天,才叫出聲。
“跟我回家。”半晌,湛修慈沉沉地吩咐。
“不。”湛明嬋本能地說,“我不回。”
“作為掌門,你沒有一絲半點的理由不回家。”湛修慈面無表情道,“族裡有了重要的案子,應家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應家……?
“骨舞?”湛明嬋突然了悟,她翻開被疊起來的報紙,翻到介紹離奇死亡的那個版面,“當真是骨舞?!”
這樣殘忍的咒法,白瑢,你真的敢……
“應家向我們求援了,這是宗堰做的。”湛修慈只道。
湛明嬋道:“可是白瑢她沒有理由……”
話音驀地中絕,湛明嬋恐懼地意識到,自己吐出了最不該吐出的實情。
她膽怯地抬頭看著湛修慈,湛修慈似笑非笑,“終於說出來了?白瑢的真面目,你瞞著我,瞞著家裡,有多久了?”
湛明嬋激憤道:“我是透過明惠留給我的書信才得知的,而這份書信,最先看到的是湛明嫣,她又轉給了您,恐怕您知道的,比我還早呢!”
“是啊,所以我一直在通緝這個女子,早在她暴露身份之前,就在通緝了。”湛修慈冷漠道,“但我們湛家的掌門呢?面對這樣的敵人,你做了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她沒有理由?整個玄黃界基本都判定了是她所為,你竟然還為她辯護?”
“我又沒看過現場,我怎麼能下定論呢!”湛明嬋硬邦邦地說。
湛修慈冷笑道:“湛明嬋,你真是長大了呢,我的話,你都敢不聽了。”
“我成年了,我有自己的頭腦。”湛明嬋冷冷道,“您要我回家,是處理應家的求助,還是就我的賬戶案子來做進一步調查?”
“都有。”湛修慈淡淡道。
湛明嬋沉默,幫助應家,以及磊落地配合調查,都是她該做的,但是湛明嬋有一種可怖的預感:
有詐。
即便是父親,也不一定可靠了。
自己一旦回去,恐怕就出不來了。
“對不起,父親,學校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我現在還不能離開。可以多給幾天時間嗎?”湛明嬋軟下口氣道。
“明天晚上,你二哥來接你。”湛修慈用不容回絕的口吻說道。
“不行,最快也得週末。”湛明嬋把心一橫。
湛修慈看了女兒一眼,此時童盈從廚房那邊走了過來,她走過來,叫了聲“明嬋”,又詫異地看著湛修慈。
“我父親。”湛明嬋鎮定地介紹。
童盈很禮貌地問好,湛修慈和藹地看著童盈,好像一個慈愛的大家長一樣,聊了幾句有關學習生活的瑣碎,然後他讚揚了一句“多好的孩子啊,明年就畢業了對吧?二十二年了,你父母可有福氣了”,同時看向了自己的女兒,他唇角微翹,笑容溫和,而目光冰冷。
心就一沉。
您威脅我?!
湛修慈看著女兒,一臉慈愛地笑道:“ 明天晚上,讓你哥哥來接你,可以吧?”
湛明嬋咬牙切齒地想:
我還能說“不”嗎?!
“可以。”
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父親到底什麼意思?”楊安思考,“蟲子,我不是成心挑撥,但是我覺得這個家,你暫時不能回,就算是回家,也得鋪好退路才行。”
湛明嬋心煩意亂,“你和我二哥聯絡過嗎?”
楊安遲疑了一下,湛明嬋道:“你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