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像是落到廁所了,我就說嗎,怎麼會丟呢,一定是落到哪裡了,找到就好。”
湛明嬋提起應急燈,一束白光正好掃過童盈那張興奮的面容,她覺得後背更痛了,已經到了難以忍受的程度,她甚至有一點點後悔——為什麼要急著回來呢?
而吳雙本是盤腿在床上,此時慢條斯理地套上拖鞋道:“我出去上個廁所。”
童盈只拉著湛明嬋很有精神地聊著:“哎呀我肚子痛,可能是快來了,這個是會傳染的啊,明嬋你一般都是幾號來啊?我記得咱們寢室基本都差不多啊,我現在好餓,可能就是預兆,估計就這幾天了,聽說來那個之前都會很餓的,這個時候怎麼吃都不長胖。”
湛明嬋就在背後脹痛中,保持緘默地聽著童盈罕見的喋喋不休,過一會兒吳雙面無表情地進來了,湛明嬋便如蒙大赦地說了句“我也得去趟廁所,然後我就睡了”,便出了寢室,剛踏進水房,就看見許詞韻這小姑娘罕見地陰沉著臉,立在窗戶邊,楊安把水籠頭開得很大,嘩啦啦往盆子裡灌水,許詞韻見到湛明嬋就問:“你知道童盈下來過嗎?”
“我戴著耳機練聽力,而且掛著床簾呢,但是我下床的時候她還在床簾裡頭,我覺得她沒下來過。”
“我跟你說!”許詞韻激動道,“她下來過!我倒完水回來的時候,她正往床上爬呢!我懷疑那個時候她的手裡就握著我的手機!”
湛明嬋哦了一下,楊安說:“你不覺得奇怪嗎?詞韻手機丟了,蟲子你不舒服都下地幫忙找,她卻在上面一句話都不說,但是手機回來了,她跑下來說個不停,她以前沒這麼沒話找話啊?”
“心虛!”許詞韻憤怒道。
湛明嬋說:“廁所的窗臺,你們之前找過了嗎?”
“當然找過了,我和吳雙都找了好幾遍了,她來廁所之前,那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怎麼她來過之後,我的手機就出現在那裡了呢?!”許詞韻質問著,“我跟你們說我真是受不了了!”
她說著就往寢室走,楊安和湛明嬋都跟了過去,進門的時候童盈還在說:“找回來就好麼,我就說不會有人拿這種東西的,楊安的電腦就放在那裡,要拿也得拿更值錢的不。”
許詞韻抄起鑰匙,一言不發地再次離開,大家也知道她大概是去了東乙樓那邊,那裡住著系裡一班和二班的大部分人,其中一班的丁菲和許詞韻的跨班級友誼,發展地相當不錯,至少許詞韻和丁菲會很推心置腹,這個鬱悶時刻也只有去投奔那邊了。
然後她們都不想再多話,各自回了床上,各懷心事。
湛明嬋趴在床上慢慢緩解著背部的疼痛,她翻了一下手袋,戴上了陰陽鏡,透過床簾的縫隙觀察著寢室,而此時的寢室是無比干淨,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之前的事情,她心中不是沒有懷疑,但是她猜測的那個可能元兇的導火索——那把萬縷梳,已經確實地被她毀掉了,而除了那個可能的元兇,湛明嬋目前還沒有想到其他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在短時間內就吞噬很多小物品的“嫌疑犯”。
只是此時她想起那些頭髮,紅色的和黑色的,心臟就一縮一縮,弄得背部繼續抽痛,她根本就睡不著,只恨不得能有一悶棍把自己打暈過去,不要再清醒著聽著,看著,想著。
或許……
從頭到尾,就是人在做怪。
或許自己從一開始,雖然嘴上一個勁地否認,一個勁地說著沒有證據,不要亂猜,但卻在心裡,其實已經偷偷地承認了。
就是童盈。
她開始安慰自己沒有親眼看到是童盈把手機放到了衛生間的窗臺上,確實沒有證據,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能給童盈定罪。
但是指向她的推理,卻是那樣的無可辯駁。
湛明嬋心亂如麻,她輕輕抬起上身,讓被壓住的胸口能放鬆些,然後她摘下陰陽鏡撂到一邊去,慢慢側過身子希望閉會兒眼睛,接著她聽到鎖住的寢室門突然被鑰匙擰旋開來,吱呀的開門聲後,許詞韻的聲音就冷冰冰地切了進來——
“都睡了嗎?”
湛明嬋感覺到楊安忽地起身的同時,聽到了鑰匙被丟到桌子上的清響,她剛抬起身子要拉開床簾,就聽到許詞韻用從來沒有過的尖銳的聲音問道:
“童盈,你拿我的手機幹什麼?!”
第九章 蟲子
靜默。
湛明嬋拉開簾子,藉著窗外漏進來的月光,看到許詞韻站在童盈的鋪下,身後還跟著丁菲。
她的腦子轟了一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