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哭了呢,奇怪,鸚鵡也會哭嗎?”葉小柔問,湛明嬋說:“你夢見什麼了?”
“雪衣女站在籠子裡,哭了,她說她有危險,要我救它。”葉小柔重複了幾遍,“沒了,就這些,然後啊?然後我就醒了呀。”
湛明嬋思忖了一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來我家那天晚上。”葉小柔想了想,突然輕拍了湛明嬋一下,“肯定是你嚇到它了。”她笑著說,沒有絲毫責怪。
“你家那鸚鵡可不是那麼膽小的。”湛明嬋說,“這個夢你就做了兩天?”
“對啊。”
“那你覺得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什麼都沒有啦。”葉小柔在路沿上跳上跳下,好像活潑的仙子,目光遊走,“哎,倒也奇怪,怎麼兩天都做一個夢啊。”
湛明嬋說:“你什麼時候回家啊?我還想再看看雪衣女,上次嚇到它了,給它帶點好吃的,也好巴結巴結這隻聰明鳥。”
葉小柔不太好意思地笑了,她的眼神就從天上飛到地上,從地上飛到四周,湛明嬋就想:
小柔還是這個樣子,習慣性靦腆,和人說話的時候,她經常看天看地,卻不敢看人。
“看它幹嘛啊,一隻鸚鵡有什麼好看的,而且我這周挺忙的,不回家了吧……哎,咱們不說這些了,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有沒有啊?”
“什麼?”
“有人追嗎?”葉小柔目光動來動去的,低低地說。
湛明嬋爽快地搖頭,“你肯定有了吧。”
葉小柔就窘迫地笑,她嗯了一聲,眼神落到湛明嬋的身後,就趕快抓住湛明嬋的手搖晃,“那有個帥哥,從剛才起就好像看你呢!”
湛明嬋回頭,無言。
“看上你了吧。”葉小柔吃吃地笑,湛明嬋望著不遠處的無涯,這位上仙大人此時一身便裝,文質彬彬,氣度不凡。
“人家沒準是看那邊的美女啦啦隊呢。”湛明嬋這麼說。
無涯向湛明嬋點點頭,目光直視著她。
葉小柔仔細地研究了一下點頭的方向和視線的落點,而後驚喜道:“真是找你啊!”
她就捏著湛明嬋的手腕說:“那我可不能耽擱你,快去吧,我接著看比賽。”
這小姑娘好像偷吃到了蜜糖一樣,扭捏地笑起來,湛明嬋就有點尷尬,但總不能對上仙大人的存在視而不見吧?
“小柔,照顧好雪衣女啊,有事打我電話。”湛明嬋囑咐了一句,便走向無涯。
每走一步,就覺得心臟狂跳一下,似乎自己不是踩著大地走過去,而是踩著心臟。
多少天沒見了呢?
根本就不想見。
在他說了重話之後。
還是當著女魃和陸微暖的面說。
湛明嬋覺得很恥辱,她知道自己有錯,但依然渴望能有人用委婉的方式來解決,就好象初中逃課,班主任老師並沒有上報學校記過處分,而是在課後,請她到辦公室,坐下,倒好茶水,拍拍她的肩膀,和她慢慢談心一樣。
只是這樣子,似乎就是個沒長大的,依賴著他人的任性小孩子。
這種心態,在無涯上仙大人看來,也是一種不合格吧。
她突然希望這段不到五十米的路,可以長到五光年,窮盡一生,也走不完,儘管這段路的盡頭,是她的目標,但她依然願意就這麼望著——或者連望都不要望見,只是想著,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有這麼一個目標,就足夠了,不需要到達,不需要面對面,什麼都不需要了。
她想完的時候,已能看清無涯的睫毛。
無路可退。
勉強露出得體的微笑,頷首為禮,“上仙。”
無涯淡淡一笑,眼皮一垂,目光如流水,頃刻已流過她全身,彷彿是驗證了眼前的人是完好的,這目光又默默地,倒退著收回,湛明嬋低著頭,什麼都不知道。
“這幾個月倒是平靜。”
湛明嬋只是應道:“是。”
“聽說你旅遊了。”
“是。”
“去了南方?”
“是。”
“和朋友一起去的?”
“……是。”
無涯說:“怎麼這樣簡潔了?”
湛明嬋勉強笑了笑,她索性不再開口。
無涯道:“你其實挺能說會道的,譬如上次對我的指責,還有幾天前,對女魃下了逐客令。”
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