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一些事物,只要適應了這黑暗,湛明嬋在這方面的能力是比普通人強的,她很快就看清了白瑢裹著一件床罩,秀美的雙手本是拉緊了這塊拖地的長布,但這個時候卻放鬆了,露出了掩藏在下面的身體,天然而直白。
一股情 欲的味道從白瑢身上飄散,還有不規則的呼吸聲。
湛明嬋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但也知道自己的判斷,恐怕是正確的。
握著法杖的手指卻鬆軟了。
白瑢說:“你打擾了我們。”
湛明嬋說:“那麼祝你們……做得愉快。”
白瑢說:“懸崖勒馬,是很不爽的事情,無論男女,都會很洩氣,明嬋,”她無所謂地將床罩扯下,當然,誰都沒有去弄亮樓道的感應燈,誰都沒有手欠的把玄關的燈擰開,只有臥室那邊一小片燈光,一種冷冷的藍色調,照著白瑢的身體,很像一具太平間的屍體,剛死的,沒有外傷的,依然鮮活而富有彈性。
“明嬋,”白瑢微微興奮地說著,帶著渴望和執著,“要一起來嗎?”
湛明嬋怔住了。
白瑢鼓了鼓嘴唇,她走近了一步,那種味道更加明顯,空氣開始燥熱不安。
“我是說……”白瑢優雅地拖長了聲調,“我們一起玩,會比較好玩,這樣子,可以讓被中斷而退回到谷底的身體,再次回到頂峰,刺激而有情調,你能想象嗎,床上有不止一具的身體在滾動,而且都沒有穿衣服,原始,純粹。”
啪一聲,白瑢的臉偏向了一邊。
湛明嬋一直想:如果是葉小柔這麼說,自己會如何?
我親愛的小葉子,開什麼玩笑,學淫 蕩,你可學不像。
如果是蘇婷呢?
抱歉親愛的,你和你家那位都不符合我在這種事情上的審美。
如果是楊安呢?
小樣兒,你不要妄想用目光猥褻咱的清白之身。
如果是……
她們不會這麼提議。
但就算她們提議了,自己的反應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一巴掌過去後,湛明嬋踢上白瑢家的防盜門,感應燈被激得大亮,如果這個時候回頭,她可以看到網格後,白瑢聳立的胸 部,如同兩隻嬌俏但很有肉感的白鸚鵡一樣,在骨架子和皮上,撲撲地動。
湛明嬋直接開了自己家的門,頭也不回地再關上門。
她坐倒在地上。
無恥的賤人。
那股情 欲的味道,擦熱了空氣,湛明嬋感到很熱,她看著白瑢的軀體想了很多,都是瞬息飛過大腦,不堪入目而清清楚楚的畫面,而這些畫面讓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安,好像蟄伏許久,忍不住要撲出來的野獸。
真是個……
無恥的賤人。
她恨恨地想,從來沒有如此的,痛恨過白瑢了。
第四章 不愉快的談話
週一回到學校,剛進校門就接到陸微暖的簡訊,問她有沒有中國近現代史的課本,“那是我們專業的學基選修,我就不想買書了,我現在能去找你嗎?”
湛明嬋告訴她自己沒在寢室,囑咐她半個小時後再來取,然後加快步子走向宿舍樓,經過操場的時候,看到那裡正舉行籃球比賽,一群美女呼喊著口號,跳來跳去,當然,更多的是觀眾,其中就有葉小柔,她們友好地互相問候,葉小柔似乎已經忘記當天發生的尷尬,她說:“既然它自己那麼叫喚,那我給它取名叫雪衣女了。明嬋,是你教它這麼叫的嗎?”
“沒有,大概是你們家聊天,提起過類似的詞吧,鸚鵡學舌很快的。”
“很有意思的名字啊。” 葉小柔說,“可是我家聊天才不會說這樣的詞語呢。”
“也許它到你家之前就學會的呢。這個名字嗎,《譚賓錄》裡有雪衣女的記載,《太平廣記》裡也有收錄,有興趣可以去看看,也是一隻白鸚鵡,很有靈性,大概是同類有緣吧。”湛明嬋說,葉小柔就說:“你就會給我來這些學術的,不說這個了,哎,你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沒睡好?”
“有點吧,你知道我熬夜。”
“那可不好呢。” 葉小柔憂慮道,“不過我這兩天的睡眠質量也不好,做夢嗎,做夢就是睡得不好嗎。”
“夢到我了嗎?”湛明嬋提起精神和她開玩笑。
葉小柔嬌弱地跺腳,眼神飛來飛去的,“什麼嗎——我是夢見雪衣女。”
湛明嬋平靜道:“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