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楹換了一身男裝,藉著如今已經進了內閣的徐霖的面子,帶著丫鬟爬上城牆。
今日兩邊都在休整,護城河內是大楚的十二衛,外面則是密密麻麻地“勤王”軍的營帳。
紫音不怎麼懂軍事,此時也知道外面的情況對城內來說是極為不利的,驚訝地道。“反王怎麼聚集了這麼多軍隊?”
在楚雲晟率領藩王屬軍“勤王”之時,如今攝政的皇太后和四位輔政大臣就議定,撤銷楚雲晟安王的封號,如今楚雲晟就被稱為反王。
“也不知道這是努力了多久訓練出來的軍隊,自然不會少了。”徐楹站在牆頭,負手而立,目光仔細巡視著城牆下密密麻麻的帳篷。幸好如今已經開春,要不然,大冬天的只住帳篷還不把這些人凍死?夏天就更慘了,這麼多人密密麻麻地擠著,門估計都不會願意出。
“這場仗,在七月流火之前,必然會完。”徐楹轉頭對紫音道,“我們先回去。”在援軍沒有到來之前,先這麼僵持著才是最好的。城中有糧倉,城外有良田。楚雲晟還想靠著民眾支援,就不會擾民。何況在城外他們也不是沒人。
不得不說,前面幾次救災順利,也為今日打下了一個好基礎,至少,據城外零零散散傳進來的訊息,城外的本地人,還沒有幾個摻和進反王的軍隊的。
這幾日頻繁在城中走動,徐楹跟城中巡邏的也算是點頭之交了,迎面走來,大家互相點點頭,然後再錯身而過。
回到延寧伯府,徐楹隨便找了個丫鬟,問了一下大嫂杜媛媛的所在。
杜媛媛此時眉頭皺得緊,剛剛打發了採買的管事,徐楹又找了過來。
“大嫂這幾日是怎麼了?可是採買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徐楹打起簾子,進屋問道。
“還不是為了堵你們的嘴!”杜媛媛見徐楹過來,神色一鬆,打趣道,“可憐的鈺娘,眼見著就要嫁出去了,如今來這麼一遭,八月還不知道能不能如期辦婚禮呢!”
“我相信他。”徐楹一本正經道,看見旁邊翻開的賬冊,訝然抬頭,“這才幾天的功夫?菜價和肉價就漲了這麼多?怪不得嫂嫂眉間的皺紋都快能夾死蚊子了!”
“你還有心思笑!”杜媛媛隨手把賬本一合上,怒瞪徐楹一眼,“如今咱們被圍困城中,說起糧食是不少,皇倉的糧食年年也查的嚴。這菜和肉就沒辦法了,城中誰家還種菜養動物的?”
“肉,一頓不吃也餓不死,咱們還是想法子先種點菜吧。”徐楹想了想,“我記得府上還有幾處園子如今是荒廢著,不如讓管園子的嬤嬤整出來種上幾樣菜?”
“你!”杜媛媛指著徐楹說不出話來,“好吧,也只能這樣了。”誰讓府上的人都偏愛茹素。
京城中一直平平淡淡的,如果一直這樣,等不了多久,援軍來了,京城裡面自然會無礙。
顯然,城外的反王軍隊也知道這一點。
沒過幾天,懷化大將軍府上的僕婦來報,懷化大將軍遇刺,如今生死不明。
京城中的十二衛本來是各自為政的,因為有懷化大將軍杜將軍的整合,才勉強合成一股。如今杜將軍一死,十二衛又成了一盤散沙。
連續聽到幾天城中軍不敵的訊息,杜媛媛連看賬本都沒心思。徐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大嫂,今天廚房的人來找我,說是採買的鹽還沒到,再過幾日,咱們就沒得鹽吃了。”徐楹找到在涼亭中發呆的杜媛媛,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幾圈,才招回她的神魂。
“啊?我馬上讓人去買。”杜媛媛回過神,茫然地道。
“唉,”徐楹輕聲一嘆,陪著杜媛媛坐在涼亭中,“你今天早上才批的買鹽的條子。杜將軍這幾天身體還是沒好轉?”
“怎麼可能那麼快。”杜媛媛苦笑搖頭,“父親他傷得重,箭上又抹了毒,要不是你給的解毒藥,父親他這會兒已經見閻王了。”
“都怪我學藝不精。”徐楹心裡也愧疚得不行,要不是她學藝不精,杜將軍現在就不會還躺在床上不得動彈。
“父親他能撿回一條命,嫂嫂還得多感謝你呢!”杜媛媛不贊同地搖搖頭,“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城中的守衛。要是不及時找個得力的人出來約束十二衛首領,等不到援軍來,京城就得破了。真是的,夏國和北戎怎麼這時候死纏著打呢?”
“說不定就是有些人裡外勾結。”徐楹撇撇嘴,北戎那邊她不置可否,夏國那邊,肯定是安王母子的詭計了。“杜姐姐,以前不是聽說你自幼武術兵法深得杜將軍真傳嗎?要不你去做這個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