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門口跪了半天,楚雲晟回到府上想找葉芳菲說說話。妾室側妃在楚雲晟眼裡不過失玩物罷了。更何況,他對葉芳菲還是有幾分真感情的。
回到府上,他才知道,葉芳菲竟然給他開了那麼大的一個玩笑。葉芳菲竟然收拾嫁妝離開了安王府。單單留了一份先帝楚風揚給她的“休夫”聖旨。
“葉芳菲!”楚雲晟怒氣沉沉地將手中的聖旨幾乎要撕碎。女人還真是靠不住的!以前海誓山盟說的什麼同生共死,還真是信不得!
一邊的小廝連忙勸道,“王爺,您快出城吧!太妃說了,她若是出了什麼事,咱們就得趕緊送您出城去。”
“走,總有一天,我要讓葉芳菲跪在地上求我!”楚雲晟咬牙切齒道。明明不久之前葉芳菲還纏著他。他母親死不見屍才幾天時間?葉芳菲竟然就敢拋下他離開。這世上的女人,還是真是不能信。
夕陽染紅半邊天,王府側門處,小廝牽著馬往回看了一眼,“王爺,劉側妃怎麼處置?她畢竟懷了您的骨肉。”
“她有身孕不宜趕路,先留在王府。”也好分擔一二自己身上的注意。畢竟別人估計是猜不出他會暫時放下正在懷孕的側妃,獨自帶人到南方去。
“就憑我身上的皇族血脈,周家人如今也得善待劉側妃。她如今的安危不需要擔心。”楚雲晟目光暗沉,以前的溫潤如玉一掃而光。顯然母妃的消失給他帶來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小廝垂著頭,不置可否。大人物的事……他只是個聽命行事的小廝。
“王爺!”劉側妃找府上的婆子打聽到安王楚雲晟正在側門處,連忙跑出來。她比楚雲晟還早知道安王太妃的消失。她能在安王后院耀武揚威,還不是靠著姨母是婆婆,而葉芳菲行事不妥,不得她太妃姨母的青睞。“王爺您要去哪兒?帶上妾身!”
安王太妃消失的那一陣子,她一直避著葉芳菲的鋒芒。直到葉芳菲離開王府,才敢出來囂張。
安王楚雲晟騎在馬上,視線掃到劉側妃的肚子,“好好在王府養胎,我隨後就回來,給你請封王妃之位。”
“王妃”一詞讓劉側妃心神一晃,姨母也給她許過正妃之位。再回神,楚雲晟主僕幾人已經消失在大街上。
劉側妃低頭看了看微微凸起的小腹,喃喃道,“一定要是個兒子啊……”姨母說,只要她生了兒子,就讓她當上王妃。
高高一摞賬冊不停地減少,眉眼精緻的少女一頁頁翻過帶著墨香的冊子。
“大娘子,仲將軍送來訊息說,已經有人在夏國的官道上看到了安王太妃。”紫韻頭微低,久不見陽光的臉上瓷白勝雪。
徐楹微微抬起頭,看見紫韻那張臉,微微蹙眉,“我知道了。你又連著幾天沒出房門?身體毀了,我可不會給你請大夫。”
“無礙,正事要緊。再說,若是奴婢真的生病了,有大娘子幫奴婢看看就行!”臉上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紫韻低著頭回答,卻把徐楹氣得不輕。
“紫韻你等著,你家主子我現在管不住你,將來總有一個能制服你!”徐楹腦子飛快地想著該給這個婢女配上怎麼樣的一個夫婿。
紫韻一看徐楹的神色,就知道要不對了,連忙道,“大娘子,剛剛紫音說有事找奴婢幫忙,奴婢先退下了!”
躲得過初一,你還能躲得過十五?徐楹唇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頷首道,“快去吧!”
見紫韻得令後快速退下,徐楹臉上的笑容擴大了幾分,很快就消失不見。
昌平二十二年冬,新帝楚雲熙登基。為尊重已薨的先帝,當時年號依舊是昌平。新年之後,才發出聖旨,新帝年號為元昭。
元昭元年,新帝楚雲熙登基的第一年。正月十五剛過,大楚各地的藩王就打著“清君側”的名義,領兵向京城前進。一直安靜蟄伏的夏國,忽然間在劍門關又開始拼命進攻,大有一種拼死也要踏進大楚領土的瘋狂。
攻擊來得突然,一時不查,西南守將徐將軍,一時間竟然讓夏國人佔了兩個小據點。好在徐家三爺很快就反應過來。
北地還是銀裝素裹,南方已經春暖花開。剛剛經歷過一次戰敗的街道上,人煙稀少。
“怎麼樣?前面就是藥房了,我去抓一副藥。”清雋的素衣男子擔憂地看著旁邊臉色蒼白的女子。
“無妨,不就是吹了一晚上的冷風。要是以前,我找就好了。”女子捏了捏眉心,轉頭對男子道,“快點找家客棧,歇息一晚上就沒事了。”
“好吧。”素衣男子無可奈何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