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月季再一次點頭,“出宮後,安王妃她神色也沒有什麼變化,宮裡也只是按常例送的東西過來。”
“這倒是奇了怪了。翠微宮的那位如今正關著禁閉,不可能下旨讓她進宮。皇后那兒就更不可能了。這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是她自己想要進宮的。宮裡有東西是她需要的,而她手上的東西,也是宮裡的人所急需的。看來,我還真小看了我那個兒媳。”安王太妃唇角勾起一抹極為感興趣的笑容,這樣,我對未來更感興趣了怎麼辦?
“傳令下去,楚風揚可能知道我們手上的一些東西,咱們要在楚風揚宣揚出去之前,殺了他滅口。在楚風揚死後,再傳出我的死訊吧!這樣,豈不是更容易讓福王他們有理由到京城勤王?”
“主子英明!”月季在訓練期間,聽得最多的就是眼前這個主子的事蹟。到如今儼然將眼前的主子敬若神明。
說過大楚的情況,月季又說起夏國的情況。幾個王爺依舊對那個位置爭搶得火熱,偏偏又都沒有兒子。如今,都在猜測,今上會選擇一個有了子嗣的皇子來做下一任皇帝。如今就拼了命的找宜男相的女子。幾個王爺的後院,那些女子長的是千奇百怪。
“生不出來兒子就生不出來吧,他們夏家人要是坐不穩皇位,我們林家上位也不是不可以。”安王太妃看著指甲上鮮豔的紅色。對自己剛剛想到的這個念頭讚賞不已。楚國皇家沒人,夏國皇家下一輩依然沒人,天命都讓她們林家榮登最後的位置,一統天下呢!
“到時候主子登上最高的那個位置,不就是千古傳誦的女帝了?”月季的眼中閃著耀眼的光芒,“陛下,卑職願為您開路!”
“當皇帝有什麼好?”安王太妃搖頭,“那個位置自然是我的侄兒們的。我還等著她們孝敬我這個姑姑呢!”真當了皇帝,天下安危全系在自己一人身上,太不容易了。她寧願當個背後有皇帝撐腰的老太太,怎麼自在怎麼來。“我們先回夏國,楚國我們的基礎太差了。”
次日,徐楹聽說昨日詔獄扔了一具女屍到亂葬崗,今日已經被野狗咬得面目全非了,徐楹搖搖頭。果真是棋差一招了。讓她給跑了。只是,徐楹還是不想認命,給仲君禹等人傳了訊息,讓他們多注意一些。最好在安王太妃返回到夏國之前抓住她們。
黃沙漫天,殘陽似血。晚飯之後,仲君禹牽著馬,在營帳外面散步。迎面走過來的軍士們紛紛向他行禮。仲君禹一一點頭回復了。
大營三里外有一個飲馬坡,仲君禹將韁繩放開,任由馬兒自在地跑著。這幾天戰場上的多,人和馬都沒怎麼休息。迎面就是一條溪水,水面的冰怎麼也有一寸厚。仲君禹隨意找了個背風處坐下,從袖袋裡掏出幾封已經看過很多次的書信。每一封都是娟秀雅麗的字跡。
目光落在信尾,或是幾句關切的話,或是幾句思念。明明只佔了一封信的十之一二,他卻覺得在看千百回也不夠。想到自己的回信,仲君禹目光不自在地暗了暗,他是大男人,這些兒女情長的話,怎麼也不是他該說的。
最新的一封,說起了林家的女人。仲君禹想到如今還在邊關,已經過得比以前不知道糙了多少的天之驕女林蕊琴。仲君禹不得不感嘆。林家的女人,還真是沒有一個簡單的,適應能力,非同一般啊!只是這話,以後萬萬不能同阿楹說起。聽小叔說,小娘子若是打翻了醋罈子,那,真是一場災難!
信的末尾,訴說著徐楹淺淺的擔憂。仲君禹知道徐楹擔心的是什麼,只是暫時,有些東西不適合說出去。
喜氣盈盈的年關,京城真正能樂出來的,大約就只剩下遠離朝堂的普通人了吧。
幾個貪官又被抄家,許多被冤枉的人終於沉冤得雪。酒樓茶館又多了許多談資。去年的寒冬的大災,官家減免了三年的稅賦。今冬大家手上的餘錢多了不少。
京城裡如今生意最好的好,當屬標記著南來北往的一家茶點鋪子,清茗居。蓋因清茗居不僅收羅了全國各地的茶點,更有京城口才最好的人,說著最新的話本。何況,清茗居的茶,貴的能價值千金。低廉的,十幾文就能買上一壺茶,打發半天光陰。
清茗居雅間,絲絲縷縷清新的茶香縈繞在鼻尖。
“怎麼樣?我哥的主意還不錯吧!”周萱娘昂著頭,驕傲地看向徐楹。她特意挑了今日、邀徐楹來清茗居品茶,可不就是為了顯擺顯擺她那文武全才的哥哥。
“周家郎君的主意,自然是好的。”徐楹埋著頭喝茶,今天點的大紅袍,可是比貢品品質都還要高上幾分的。她那兒也就挪了一二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