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原定方案的情況下提前給了一千兩銀子週轉。孫海恨不得立刻趕去京城大幹一場。
不遠處的康南縣城,朱小妹家迎來兩位不速之客。正是京城延寧伯府小董氏所派的兩個嬤嬤,分別姓陳和鄧。
朱小妹看著眼前兩位嬤嬤——的鼻孔,心裡不斷咒罵。就是你家正兒八經的嫡出小娘子也沒這幅摸樣看著我!牢記徐楹的吩咐,朱小妹一邊揪著丈夫,一邊應付兩個嬤嬤,心裡不住感嘆,幸好這幾天把家裡的小魔星送到鄉下去了,否則還不穿幫。
穿著如意紋紫色青邊褙子的鄧嬤嬤看旁邊姓陳的如老夫人般端著架子,暗暗嘆了口氣,真正在夫人身邊的人哪會被派了執行這樣的任務,簡直兩邊不討好。
啜了口朱小妹親手斟的茶,鄧嬤嬤不疾不徐地開口道,“我家娘子最近多受你家姐姐照顧了。”
朱小妹自幼機靈,聞弦知雅意,“徐娘子最近氣色好多了,只是前幾日姐夫找大夫看的時候那大夫倒是說徐娘子底子太薄,補也補不好了。”才怪,人家小娘子裡裡外外好得不得了。
陳鄧兩位嬤嬤一聽,提起來的心就放下去了。朱小妹悄悄在心底謾罵了兩個嬤嬤幾句,面上還是按照徐楹的吩咐,好好招呼著兩位嬤嬤。兩位嬤嬤知道徐楹看起來好,底子不好,也就放下心。鄧嬤嬤雖然心底有疑慮,只是小董氏那算無遺策的表象模糊了她。
朱小妹趁著兩個嬤嬤聊得起勁的時候,藉口準備新鮮茶點離開,吩咐心腹去給徐楹送信。自己則繼續跟兩個嬤嬤磕著。
等只有兩個嬤嬤在屋裡時,鄧嬤嬤問陳嬤嬤,“這人是不是對我們太殷勤了?”好吃好喝的供著不說,還送一人了十兩銀子,她們兩一年的月銀加打賞也不過那麼些錢。
陳嬤嬤是小董氏的陪房,平日是被奉承慣了的,不屑的瞥了眼鄧嬤嬤,“她男人的生意還得咱們夫人照看著,她還指著我們給她說好話呢。”
鄧嬤嬤頓時覺得這次真不是個好差事。
次日,兩個嬤嬤一大早就到了徐楹住的別莊,看著徐楹面色紅潤,而她身邊的一個嬤嬤兩個丫鬟,除了紫蘭,都瘦了很多,面色還蒼白,只有兩頰搓了胭脂,看起來很紅潤。鄧嬤嬤看著幾人,總覺得不對勁。只是看老姐妹那副不在意的模樣,慢慢放下心來。反正有事高個子抗著。
鄧嬤嬤在宅子裡轉了一圈,“莊子上的管事怎麼不在?”
劉嬤嬤一怔,好像忘了。劉嬤嬤遲疑片刻,“管事不住這兒。”鄧嬤嬤自動理解為在莊子上另外選了地方建了宅子,暗道那戶人還算講理,也就沒多追究。
陳嬤嬤則是覺得一個沒娘爹不疼的小丫頭片子,自家夫人還不是一捏一個準兒。再看到那幾個“病”得連粉都遮不住的下人,更不覺得有什麼好討好的。
陳嬤嬤看了眼一身棉布的徐楹,硬邦邦道,“還有七日老夫人壽宴,老奴同鄧嬤嬤奉夫人命前來接大娘子回京。”
徐楹張大雙眼,驚喜道,“母親終於肯來接我了!紫蘭紫竹快去收拾行李!劉嬤嬤……”
陳嬤嬤不耐地打斷徐楹的話,“娘子什麼東西都不用帶,”輕蔑地看了眼幾人,“夫人早準備幾位的衣裳,都是今年江南那邊來的新式料子。”陳嬤嬤平時只在德行元裡伺候的人面前低頭,此時見幾主僕那身她看都不看一眼的粗布衣裳,更覺得高人一等。她可是穿的外裳可是綢子的。
紫蘭低頭忍笑。紫竹早被交待幾日不能鬧騰,忍得幸苦,只能低著頭,跟紫蘭一樣肩膀一聳一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哭呢。比如自視甚高的陳嬤嬤。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呢?”徐楹開心地問。
“換了衣服馬上就走。”陳嬤嬤不耐道,雖然這裡天高皇帝遠,她還是喜歡京城。
紫蘭接過鄧嬤嬤遞過來的衣衫,只覺入手的布料滑膩,是難得的好料子。鄧嬤嬤見到紫蘭吃驚的樣子,才有幾分任務即將完成的真實感。
因將要長途跋涉,徐楹幾人不過是換了裝,將做得偏大的衣裳改小些,很快幾人就換好衣衫。上了延寧伯派來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