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了。”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李玉琪伸手一攔道:“別客氣,金老闆,說來咱們該是熟朋友,天色不早了,我送你三位出城去。”
金玉環忙道:“那怎麼敢當,您別麻煩了……”
李玉琪可是堅持要送,沒奈何之下,金玉環只好讓他送了,走著,金玉環偏過螓首,問道:“您不是說王府裡還有事兒麼?”
李玉琪笑笑說道:“那是託辭,我不慣那種場合,也不慣跟那些人廝混。”
金玉環道:“您在哪家王府?我沒想到您還認識官家。”
李玉琪搖頭說道:“不,我沾上這個官家還是這兩天的事兒,就是萬親王府,那兩位瞧我還不錯,跟我也挺投緣,就把我拉了去。”
金玉環瞪大了美目,道:“您說是那天晚上的那兩位?”
李玉琪點了點頭。
金玉環忙道:“您可千萬別說碰見了我,更別讓他們知道……”
“不會的。”李玉琪道:“我說這個幹什麼,其實,金老闆,我看那位貝勒爺人不錯,算得上佳子弟,對你也是一片真心……”
金玉環臉一紅道:“李爺,你怎麼也……”神色一轉幽怨悽慘,道:“現在哪還有心情談這個,不瞞您說,我也知道他不錯,在那—圈裡算得上難得的佳子弟,只是即令我嫁不出去我也不會嫁給他的,您知道,咱們是漢人……”
李玉琪心頭一震,沒說話。
金玉環輕笑一聲又道:“不談這個了,李爺,我剛才聽您說拿什麼飛賊……”
李玉琪不便說,可又不便不說,人家既然問了,沒奈何,他只有含含混混地說了幾句。
金玉環似乎善解人意,她也沒有探問。
就這麼說著,聊著,不知不覺間到了前門。
金玉環停了步,道:“李爺,您請回吧,我們剛才進城的時候有人打過招呼了。”
李玉琪道:“那我就不送了,一兩天我來看你……”
金玉環道:“謝謝您,今兒晚上要不是您……”頭一低,道:“李爺,我不說了,我放在心裡了。”
李玉琪不知道該怎麼才好,沉默了一下道:“天不早了,三位請吧。”
金玉環點了點頭道:“您也請回吧。”
帶著兩名琴師,轉身往黑黝黝的前門行去。
李玉琪站在那兒望著她,望著她出城,望著她不見。只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也覺得胸口像塞了塊什麼,堵得慌……
李玉琪送走了金玉環,眼望著金玉環那無限美好的身影,消失在正陽門外茫茫夜色中之後,懷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扭頭折了回去。
案子要過來了,一樁心事了了。如今又碰上了金玉環,剛松下的心情,馬上又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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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卿 本 佳 人
夜色裡,金玉環帶著兩名琴師,走進了馬回回開設的一品香酒館。
對面那家雲集客棧半掩著門,門口那兩盞燈籠在夜風裡直搖晃,沒有人進出,顯得很悽清。
這時候的一品香也已經熄火收市了,櫃檯裡只坐著馬回回一個人,他一見金玉環進來,霍地站起,快步迎了上來,老遠地先哈了腰:“您回來了。”
金玉環正眼沒看他一下,把手裡的手絹兒往桌上一扔,小嘴兒裡“呸”了一聲,咒罵著:“倒了八輩子的邪黴。”
擰身坐在桌邊一張椅子上。
馬回回一怔,連忙趨前小心地道:“怎麼了,您?”
金玉環沒理他。馬回回沒敢再問,抬眼望向了兩名琴師。
兩名琴師提著胡琴兒,垂著手,很恭謹,也帶點畏懼不安,看了看馬回回,沒敢開口。
馬回回沒敢再多嘴,站在那兒直搓手。
突然,金玉環一拍桌子開了口:“站在這兒發什麼愣,給我倒碗熱茶來。”
馬回回陡然一驚,連忙哈腰答應,轉身倒茶去了。
這時候,裡間門簾兒掀動,從裡頭一連走出三個人來,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魁偉大漢,濃眉大眼四方臉,虎虎生威,望之懾人,竟是那位郝老闆郝殿臣。跟在郝殿臣身後的,是韓君實、金少樓。
郝殿臣—出來便道:“老四,幹什麼這麼大火氣呀?”
金玉環板著臉,嬌靨上掛著一絲冰冷冷,沒說話。
郝殿臣轉眼望向那兩個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