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大人這就奇珍露白了。”
徐光田道:“我怎麼想得到一幅畫也會招人惦記。”
李玉琪道:“也是,就卑職所知,江湖上的盜賊什麼樣的都有,這要畫的賊還不多見。”
徐光田道:“怕真如李侍衛所說,這班賊之中有個雅賊。”
說話間已經到了後院徐光田的書房之前,徐光田舉手肅客,進書房剛坐定,上房派來了人,夫人有請,徐光田向李玉琪道了個歉走了。
徐光田走了之後,李玉琪一個人悶坐書房,想想這,想想那,又想起了那命薄如紙,可憐復可悲,柔婉而又美豔的大格格心畹。
李玉琪的酒意還沒消,想到大格格心畹他只覺心裡彆扭,心裡堵得慌,這一別扭,這一堵,更使得他酒意上湧,好不難受。
就在這時候,一陣輕盈步履聲由遠而近來到書房門口,隨即,書房外響起個讓李玉琪心跳的話聲:“李爺在裡頭麼?”
李玉琪霍地站了起來,應道:“金老闆,請進。”
書房門開了,金玉環一身樸素但動人的打扮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把小巧的細瓷茶壺,進來便笑道:“大爺怕李爺一個人枯坐無聊,府裡也只有我一個人跟李爺熟,讓我代他來陪陪李爺,順便給李爺帶壺茶來。”
李玉琪連稱不敢當,接過了那把小巧的茶壺。
坐定,金玉環深深—眼:“李爺什麼時候來的?”
李玉琪道:“剛到。”
金玉環道:“聽說李爺是為那張刀柬的事兒……”
李玉琪道:“是的,我來看看……”
金玉環微皺眉鋒道:“這兩天闔府上下,人人不安,尤其夫人跟姑娘.嚇得什麼似的,大人表面上雖然沒當回事兒,可是心情也夠沉重的……”
目光一凝,接問道:“李爺打算怎麼辦?”
李玉琪道:“到時候我打算待在書房裡,看看他們怎麼取走所要的東西,順便會會這些江湖高手,最後再看看他們怎麼個血洗徐家法。”
金玉環兩眼微微一睜道:“李爺真打算這麼辦麼?”
李玉琪道;“金老闆有什麼高見?”
“那倒不是。”金玉環搖頭說道:“像我這麼個女人家能懂什麼,要我扎靠、插翎、上臺唱幾齣戲還可以,連女人家應會的針線都不會,至於拿賊那就更別提了,不瞞您說,連我都有點兒怕,以往儘管真刀真槍,那總是在戲臺上,碰也沒碰到過一下,哪見過血淋淋的事兒,李爺,不管您打算怎麼辦,東西丟了事小,千萬讓大人闔府平安,大人是位好官,夫人跟姑娘也都是好人,就連府裡的下人也沒一個不厚道的……”
李玉琪道:“這個我知道,金老闆放心,這件事我既然管了,我就絕不能讓他們傷人,也絕不讓他們再得手一點東西。”
金玉環深深一眼道:“聽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覺得只有您能讓我信賴……”
李玉琪道:“那是金老闆看重……”
金玉環道:“李爺,您不如叫我一聲金姑娘,或者玉環。”
李玉琪不安地勉強笑笑道:“在這兒,還住得慣麼?”
“還好。”金玉環點了點頭道:“大人跟夫人待我像一家人,像自己的子女,我覺得就像自己的家—樣——”
李玉琪道:“那就好……”
金玉環望門口把小茶壺一眼,道:“您請喝點兒茶——”
李玉琪應聲拿起茶壺。金玉環那裡接著說道:“這是我用的,您別嫌髒。”
李玉琪的心猛然一陣跳動,他拿著茶壺怔在了那兒,拿著不是,放下也不是,喝嘛,有輕薄之嫌,不喝嘛,難道說真嫌人家髒?
終於,他硬著頭皮就嘴兒喝了一口,這一口,喝得金玉環美目微睜,異采乍現,臉上有點紅紅的。
李玉琪卻不安地低著頭。
“香片,大人喜歡喝香片。”金玉環打破那令人不安的沉寂,輕輕地開了口。
李玉琪有點失神,忙道:“香片,好清香沁人……”
說完這句話,他才覺得這句話有點不妥,茶壺是人家的,他就嘴兒喝,還說清香沁人,這不是……
金玉環沒說話,一顆烏油油的螓首垂了下去。
李玉琪心裡明白,金玉環用自己的茶壺給他沏茶,女兒家就嘴兒喝的茶壺豈能隨便給別人用,尤其是一個大男人,這就表示她不嫌李玉琪,既然不嫌,那就表示是……
李玉琪抬了眼,可巧這時候金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