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的確是正巧在駱家那塊地背後的那片山上,不過阿妹你怎麼突然說起此事來了?我們現下不是該著急駱家那塊地被人搶走一事嗎?”
“誰說我不著急啦?咱家的祖墳在哪裡,和能不能買到駱家的那塊地可是有著大關係呢!”魚兒說完馬上拉著楊四郎下了船,邊催促他趕緊撐竹筏邊說道:“我們現在就直接去找駱家人談買地一事,不能讓那狡猾的黃牙儈搶了先機!”
楊四郎邊撐著竹筏往岸邊劃去,邊滿臉不解的問道:“我們直接去找駱家的人談買地?怎麼談?阿妹你是不是有辦法讓駱家的人把地賣給我們?”
這楊四郎說著就激動起來了,一時間竟忘了撐杆子、而是拿著竹竿圍著魚兒說個不停,惹得魚兒沒好氣的拍了他的背一下、再次催促道:“四哥你只要專心撐竹筏就是,至於我怎麼讓駱家的人把地賣給我們,等到了駱家你就自會知曉。”
楊四郎見魚兒急著趕在黃牙儈前頭到駱家去、也就不敢再搗亂了,很快就雙手並用飛快的把竹筏撐到了岸邊,兄妹二人一上了岸就直奔村子北邊,沒一會兒就來到了打算賣地的駱家。
接待魚兒兄妹的是駱家的女主人鍾氏,魚兒見了鍾氏先和她客套了幾句、隨後才說出了冒昧來訪的目的:“鍾嬸子,我們兄妹二人徒兒冒昧上門、其實是為了您想賣的那塊地,不知那塊地您打算賣多少銀子呢?若是價錢合適,我們楊家現下馬上就能買下……”
魚兒的話讓鍾氏臉上浮現出了為難的神色,只見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既然是鄉親我也就不同你們說假話了———因我們家急需用錢、所以這塊地我們只打算賣五百兩銀子,只是這地眼下卻已被緊挨著我們家的一戶鄰居看中了,怕是沒辦法賣給你們了。”
鍾氏的話再度勾起了楊四郎心裡的憤怒,讓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想到那黃牙儈的動作這般快,這麼快就通知那莊氏前來把地定下,真是欺人太甚!”
楊四郎的話讓鍾氏聽了後十分不解,下意識的問道:“你們也認識黃牙儈和莊氏?”
楊四郎當下就想痛罵那黃牙儈幾句、卻被魚兒遞了個眼色攔下,只見魚兒語氣平淡的把先前尋過黃牙儈一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鍾氏,說完一臉誠懇的說道:“鍾大嬸,我們家是真的很想買你們家那塊地,希望你能將那塊地賣給我們。”
魚兒情真意切的哀求讓鍾氏越發為難起來,最終還是隻能一臉歉然的說道:“按理說你們已經向黃牙儈下了定金、這房地我應該賣給你們才是,可偏偏眼下旁邊的鄰居突然說要買,還把朝廷的律法搬了出來……”
“雖然我知道眼下把定金退還給你們、再轉而把地賣給莊氏,對你們來說有些不公平,可若是我執意要把地賣給你們,那莊氏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指不定會把我們都告到官府去啊!”
鍾氏的顧慮魚兒倒是都能理解,但她不相信官府還真能無視他們先前和黃牙儈定下的約定,畢竟黃牙儈不但收下了那五十兩銀子的定金、還寫了一張憑證給魚兒!
於是魚兒為了讓鍾氏放心,馬上說了句:“這一點鐘大嬸你不必太過憂心,這莊氏就算把我們都告到了官府,有黃牙儈親筆立下的那紙收定金的憑證在,這場官司我們也不一定會輸!”
第三十六章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二)
魚兒的話讓鍾氏面帶惆悵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這官司打到最後的確是不一定是那莊氏贏,可眼下我們家當家的還被關在東京的大牢裡,我哪還有心思摻和到另一樁官司裡頭去?再說這官司一打,定是還要拖上好一段時日……”
“我們此次賣房地求的就是個‘快’字,這地早點脫手我好早點帶著銀子上京去替我們當家的疏通打點,我們當家的眼下正在大牢裡受苦,我哪能再去摻和那傷神費時的官司?希望楊家小娘子你能明白嬸子的這片苦心!”
鍾氏這番話講得是在情在理,連楊四郎都不好意思再以強硬的態度、逼鍾氏別把地賣給莊氏,倒是魚兒聽了後十分善解人意的安慰了鍾氏一句:“鍾嬸子說的對,你上京一事的確是片刻都拖不得,你們家的地也自然是越快賣了越好,不過……”
魚兒話說一半突然話鋒一轉來了個大轉折,待她的轉折引起了鍾氏的注意後,魚兒才不慌不忙的亮出了自己一直深藏不露的底牌:“不過鍾嬸子你彆著急,若是事情一切都順利,大約花費個一炷香的功夫、你就能把地賣了並收到銀子,今天就能動身前往東京!”
“一炷香的功夫?”鍾氏下意識的重複了遍魚兒的話,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