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一個最基本的導演問題,他想怎麼樣去拍電影?
說回w’sb開拍那天清晨的分歧,葉惟之所以順了詹妮弗的意思就有這方面的原因,他意識到擰耳朵這個人物行動對於詹妮弗的“芮”是操縱扭曲的,那是他不能容許發生在w’sb裡的事情。他要遵從現實主義的最大感覺,應該說幻覺,就是電影的世界是未經操縱地反映了真實的世界。
《靈魂衝浪人》不是,作為一部改編真實故事的電影卻不是。
它是如此的戲劇化,不是得益於開場那句“based-on-a-true-story”,它的信服力就會差上很多,那非他所願。
吉婭雖然聽得懂這些,卻不代表她到達了這裡,她根本無法領會他的心情,就更別說給他什麼指導了,她這次還真做不了大師。不只是她,同齡人中有誰可以?不是誰都是viy這種天才,就算才華出眾的,像澤維爾-多蘭那小子,也差得太遠。
他們還在為設計出一個長鏡頭或者蒙太奇自我感覺良好,人家葉惟在苦惱該選擇長鏡頭還是蒙太奇?他們還在對著什麼青少年傷痕題目或真心或強說愁的長吁短嘆,人家葉惟的藝術感觸都不知道去到哪裡了,讓他自己都迷惑。
這怎麼交流?
“小子,老實說,《婚期將至》的時候我還能看見你,《陽光小美女》的時候我就看不到你了,現在?你的境界暫時不是我可以理解感受的,我都不明白你怎麼能做出那些蒙太奇,最不明白你怎麼能整體處理得那麼自然!”
“我不知道。”
聽到他的惘然,吉婭長長的一嘆,“不說了,我們談這個我就只能贊你,你該找像我家老頭那些大師談談,我希望你不會被凱瑟琳-畢格羅那種四十五十歲的老女人搞到手,你現在很危險。”
“老天…吉婭,蘇珊-薩蘭登怎麼樣?她六十歲,拜託!我是莉莉的人。”
“蘇珊不就是莉莉嗎?”
……
夜幕下的洛杉磯機場燈火通明,一架架客機如常的起飛降落。
葉惟獨自坐在候機椅上等待即將的登機,中轉達拉斯再回斯普林菲爾德,明早10點到達。這一走要等20號晚再回洛杉磯,21號星期六那天是朵朵6歲生日,他早已安排好21號劇組放假而週日開工。
結束了和吉婭的通話,葉惟放下手機,望著偌大的機場,一聲苦笑。
吉婭胡思亂想卻有句話沒錯,他感覺無法和同齡人談這些問題,找不到人談,吉婭不行,多蘭不行,列夫他們更不行,莉莉也不行,他知道莉莉的心意,她的愛讓他歡喜,自責煩悶沒了,但困惑還在。
什麼時候找那些“電影小子”談談?又冒昧又不好說話。
葉惟翻動起手機的通訊錄,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