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
作為一部公路電影,當然不可能缺少在公路上的行車場景,lms劇組這幾天在拍完那些有爺爺的外景後,開始集中拍攝行車場景。而那些汽車旅館、醫院等內景戲,之前就已經拍完,爺爺可以說死了,但現在又回過來拍公路戲,拍電影就是這麼奇妙。
六個人坐在巴士內談話,巴士在前進,有車頭正面機位、車身側面機位、車尾背面機位、車內機位……
這些都怎麼拍,也許是演員們坐在藍幕綠幕前的一輛假車上,演著真在開車的樣子,再透過後期特效把行車風景合成進去。這是情景喜劇和超低成本影視的法寶,精緻電視劇都不用了,更別說有著不可思議卡司的電影。
對lms來說,拖車和車拍架才是制勝法寶。在劇組攝影車上費南多拍下的片場工作照裡,現在是這樣的:
荒靜的公路上,黃白色大眾巴士被一輛小型拖車拖著前進,拖車的尾部平臺上架設著一大堆的攝影裝置,麥克風竿高高地懸起,被裹得毛毛蟲般的槍式麥克風湊近被卸了擋風玻璃的巴士,毛瑞爾幾人繫著安全帶地站在那操作著攝影機。
而巴士的左側還安裝著一個小型車拍架,在片場它叫“hostess-tray(女主人的托盤)”,它把另一臺攝影機固定在車側,還可以反覆裝拆並且應用到車身任何機位。攝製組等會就要把它換到巴士右側等位置,拍攝更多有用的素材。
主演們坐在車上,負責開車的漢克斯雙手搭著方向盤,演著開車。
不會拍到導演葉惟,因為他正坐在跟隨旁邊的這輛攝影車上,頭戴著通訊耳機,看著監視器裡演員們的表演,隨時發號指令。他的左手小手臂已經拆掉了石膏,恢復狀況良好,不過離以前可以打爆沙袋的狀態還是需要時間去恢復的。
在他身邊,藝術指導唐納德-伯特、場記琳恩等幾人也在看著,做著自己的工作。
這是lms行車鏡頭的一部分,還有很多是真的在開車,攝影車在旁邊或在遠處地拍。
“cut,這條還好,但是艾倫,我想要你的表情稍微更大一點。”
儘管之前已經進行過徹底的彩排,還是會有ng的情況。葉惟對著耳機的麥克風頭說,聲音透過無線電,傳到對面毛瑞爾等人的耳機裡和巴士車內,就見監視器上主演們的神情鬆了鬆,艾倫-阿金打了個ok的手勢。
很快隨著毛瑞爾就近的一聲“action”,新一條又開始拍攝。
事實上阿金的ng次數很少,老傢伙太會演戲了,而且“爺爺”這個角色對他沒有難度,光靠本色演出就非常棒,更像是他演了這麼多年戲,終於迎來了一個最適合他的角色。
就算他ng了,也不會難以解決,葉惟通常簡單地說說自己的要求,阿金就會明白他想要什麼,下一條就調整妥當。
但也不是毫無分歧,在爺爺去世前一晚,汽車旅館13號房間裡爺爺和奧利弗的那場戲,葉惟和阿金就幾乎吵了起來。
那場戲是爺爺和奧利弗練習了比賽舞蹈後,奧利弗該睡覺了,爺爺把她安頓好就要離去,奧利弗四次把他叫回來,流露自己對明天選美落敗成為失敗者的忐忑,哭了起來,爺爺一直都在鼓勵她,最後奧利弗安然入睡,爺爺離去。
第二天,爺爺永遠醒不來了。
葉惟認為這是個告別場景,爺爺每一次轉身回去,都要有能讓觀眾直觀感受到的明顯的情感變化,一次次遞增上去,還要有些哄孩子的舉動,塑造粗俗不羈的爺爺的溫情真摯一面,他是那麼疼愛孫女。
而阿金認為這是個平常場景,因為在爺爺看來,明天會照常地醒來,會看到奧利弗參加選美比賽,沒什麼離別感,他還是那個大大咧咧的老嬉皮,四次轉身回去,他沒有不耐心,但也沒有特別多的感觸,情感上是個整體,平常即溫情。
其實這個分歧源於感知角度的不同,導演的角度和演員的角度。
葉惟贊同阿金一部分,平常,爺爺沒有特別大的感觸。他也不是要情感爆發,但是平常不代表不能有情感的層次變化。
“相信我一回吧年輕人,我是一個爺爺很多年了。”
“我知道,艾倫,但我真的覺得有點層次更好。”
每個片場都會發生這種情況,哪怕是第一次演戲的演員也會有自己對角色的理解。葉惟不是不知道導演阿金這樣的老戲骨,更多的信任極可能是更多的驚喜,可這場戲太重要,他不能放棄自己的看法。
“有時候我們只需要讓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