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派人手保護太皇太后,不管多隱蔽,有周宇鶴那人從中作梗,如何能萬無一失?
“先皇已故,太皇太后卻是隱於永寧宮,前朝之事不理,後宮之事不問;皇上再是懷疑,都不敢對太皇太后出手;如今你們主動挑釁,皇上自然快刀斬禍,以圖一勞永逸。”
最關鍵的一點,凌羽豐沒有說,北宮逸軒卻是很明白了;今日小皇帝給寧夏的茶中,必有藥物;不管寧夏是否飲下,今日,都將逼出兵符的下落!
兵符之事,只有在位皇帝知曉;可先皇之死大有蹊蹺,難保先皇沒留後手。
太皇太后知曉當年之事,且知曉當年之事的,僅她一人存活,又是皇家人。
那麼,兵符,是否就在太皇太后手中?
以往二人不知兵符之事,自然不曾在意;如今知曉了,自然將目光轉向了太皇太后;不承想,卻與小皇帝心思不謀而合,反倒引來禍端。
目光於園中掃了一圈,靜心一探,這才發現,御花園受重兵把守。
明白了!他終於明白了!當初凌羽豐要與寧夏拜堂,豈止是為了還願?
目光轉向那人,再次密音而問,“當初你要娶她,是懷疑她知曉兵符的下落?”
提到當初之事,凌羽豐面帶尷尬,點了點頭。
許多事,做過之後才會明白對與錯;當初一心奪位,等到回京,看了眾人的算計之後,他才看清自己的本事。
莫說爭這皇位,便是與北宮逸軒鬥,都是一死收場;那個位置,可望而不可及,他若是還看不清,便是死有餘辜。
此時想明白,倒也不晚;只可惜,這事兒今日才告訴北宮逸軒,卻是晚了。
既然皇上本就知曉兵符之事,那麼,皇上一再要求莊映寒為後,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懷疑,莊映寒根本就知曉兵符下落!
當年莊偉澤統領北煜大軍,一代名將,應當查出了縱橫死士的秘密;當初先皇狠心將莊偉澤及那二十八家人滅門,恐怕就是因為莊偉澤民心所向,不得不下此狠手。
此時雖不知當年事實如何,可凌羽豐卻知曉這不為人知的密事;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哪怕是莊偉澤沒有謀反之心,他手下的人,已經動了心思!
“皇上一直懷疑她知曉兵符的下落,發現她忽然對太皇太后用心之後,便暗中布了局;本來這局,毫無作用,如今你們主動前來,無用之局,便成了死路。”
死路,自然是對寧夏二人所言。
手中酒杯不堪重力而裂,凌羽豐看著一分為二的酒杯落到湖中,心中又是嘆了一口氣,“此時不管你去,還是不去,都是一條死路。”
北宮逸軒一旦發難,御花園守衛自然將其拿下;若非他心虛,為何發難?
若北宮逸軒不發難,寧夏在永寧宮,便是生死難明。
所以,對於這寧夏二人,今日不管怎麼走,都是一招死棋。
換句話說,北宮逸軒的動向,讓小皇帝認定寧夏知曉兵符之事,今日寧夏若是處置不好,便是再難走出皇宮!
北宮逸軒抬眼看向永寧宮的方向,良久之後,一聲冷笑,轉身坐於位上。
死路嗎?看似死路,卻有生門;他相信,蟬兒定會破了此局!
宮女瞧著北宮逸軒坐回位上,嬌笑著上前,在空著的酒杯中倒了熱酒;雙手呈上之時,身子貼了上去。
凌羽豐一轉身,便瞧著那宮女嬌羞靠去的模樣;下一瞬,一聲慘叫,伴著‘噗通’一聲,宮女似斷線的風箏,直直掉進了湖裡。
瞧著那人面不改色的用著桌上佳餚,凌羽豐搖頭一笑,坐於他對面,“倒是許久沒見你這般無情了。”
以前的北宮逸軒,心狠手辣,令人膽寒;如今的他,卻是因為一個女人,大有改變;此時瞧著這人半分不留情,將宮女斷手丟進湖裡,倒是有了幾分以往無情的模樣。
面對此話,北宮逸軒只是一問,“為何要告訴我?”
為何要告訴他?
這一句,問的凌羽豐目光轉動,一份尷尬於眸中化開……
永寧宮
周太醫急急忙忙而來,給寧夏把脈之後,起身朝小皇帝行了一禮,“稟皇上,安國郡主身子大虧,近來必是夜難入寢,故此氣血兩虛;若不仔細調養,必會傷了根本。”
周太醫這話,證實了寧夏夜難入寢之說;小皇帝點了點頭,一揮手,眾人便退了出去。
瞧著寧夏面上的紅潤,小皇帝上前一步,在她退開之前,指腹抹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