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楊捕頭……”
“別叫了!”詹小寧拉回了寶梳道,“讓他去吧!有茶有肉,那才齊活兒呢!”寶梳甩開詹小寧的手,叉腰問道:“喂,小寧哥,你還真打算在這兒野炊呢?”
“有什麼不好的?風和日麗,有雞有魚,偷得浮生半日閒吶!難道你怕被那阮殭屍知道跟你翻臉嗎?他本來就已經跟你翻臉了,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在意的,你又何必那麼不能自拔呢?好好野炊,好好吃一頓野味兒,沒準心情就大好了!那什麼殭屍,忘了吧!”
☆、第四百四十一章 誰想要寶梳的命
“別叫他殭屍了,行嗎?他是我相公,你姐夫!”
“姐姐啊,你搞清楚沒有?你們都和離了,他還算你哪門子相公,我哪門子姐夫啊?你不會還對他抱有什麼幻想吧?那是黑社會頭目啊!我們是良好市民乖寶寶,老爸從小就教過我們的,不要跟黑社會的娃娃混,你忘記了?”
“阮麴塵不是你想的那種黑社會……”
“那他是哪種?說來說去都是黑社會嘛!”
“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總之一點,你別再叫他千年殭屍了。你愛玩兒野炊你玩你的,我出去逛一圈!”
“別走遠了,一會兒有好吃的哦!”
寶梳白了詹小寧一眼,轉身出了農舍,往東邊那片土坡走去。土坡上有不少奼紫嫣紅的杜鵑花,她打算折兩束回去插瓶。走到綠草地裡,她就坐下來,慢條斯理地折起了花枝。
折著折著,她就想起了麴塵,心裡酸酸的,想哭又哭不出來。她知道曲塵一定很生她的氣,說不定現下還生著氣呢!那日在浩瀚閣賬房裡,麴塵那臉色她至今都還記得,是從來沒有過的猶如暴風雨來臨前夕的陰沉冷黑。想到這兒,她翹了翹嘴巴,擺弄著手裡的花束自言自語道:“人家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你就要一直這樣生氣下去嗎?阮麴塵,你真的捨得我嗎?你捨不得我吧?你還是會捨不得我吧?是不是?花花你說,是不是?”
一個人對著那束花自言自語了好一陣子,她被太陽曬得有些疲倦了,正打算起身回去時,背後忽然一陣冷風掃過。她正覺有些奇怪時,喉嚨上猛地一緊,瞬間出不了氣了!
這一刻,寶梳立刻意識到有人在用繩子勒她的脖子,條件反射地用雙手去摳勒在脖子上的繩索,窒息感和恐懼感一陣接一陣地襲來!她大汗淋漓,臉色發青,拼命地用指甲摳住了那根不怎麼粗的繩子,兩隻腳開始在草地上蹬了起來。
她知道,僵持的時間越久,對她越是不利,必須要找到可以迫使對方稍微鬆懈的法子。一想到這兒,她忽然抽出一支手,飛快地拔下了頭上的簪子,使勁地且胡亂地往後扎去!
果不其然,對方似乎被她扎到了,緊勒的繩索稍微鬆了一下,她趁機猛吸了一口氣,旋身再往後扎去。但可惜她腳下不穩,踩在土塊上滑倒了,整個人翻滾而下。滾了五六圈後,她才停了下來。等她喘夠氣抬頭一看時,早沒人影兒!
什麼人?剛才想要勒死自己的人到底是誰?難道是跟蹤自己的?
她本來想起身去追,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就如同被抽去了腿腳筋一樣。就在此時,楊晉忽然跑來了。看見她渾身草泥地趴在地上喘氣,整張臉又紅又溼,嚇了一大跳,忙跑下來問道:“怎麼了,寶梳?摔下來了?”
“先別動我,”寶梳趴在地上喘氣道,“讓我喘兩口氣兒再說!”
“我剛才聽到你的叫聲,是你從上面摔下來了嗎?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呼!”寶梳大吐了一口氣道,“是從上面摔下來了,不過不是我自願摔下來的。”
“什麼意思?有人推你嗎?”楊晉忙問道。
歇足了氣,寶梳緩緩地從地上趴了起來。她一趴起來,白希脖頸上那道鮮紅的勒痕就一清二楚地顯現了出來,格外刺目!楊晉嚇了一大跳,立刻明白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脫口而出:“誰幹的?”
寶梳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勒痕道:“不知道,我完全沒看見人。”
“怎麼會這樣?難道一直在跟著你?”
“我也不清楚,或許是吧!”
“真是萬幸!”楊晉鬆了一口氣道,“或許是路過一時起歹心的,又或許是阮麴塵的仇家,橫豎你往後得小心點,別再隨意一個人跑這種地方來了。走吧,我扶你起來!”
“不行,”寶梳擺擺手道,“我倆腿兒還軟著呢!讓我歇一會兒再走。”
“我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