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阮府夠大,佈置起來夠氣派,那才襯得上我和詹媛不是?”
“那你還是別找我,”寶梳搖搖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阮麴塵現下是什麼關係。”
“寶梳,你還真矯情那麼一張紙嗎?你們這麼久的夫妻怎麼可能說斷就斷?麴塵那是一時在氣頭上,鬧過了就算了,說不上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的。”
“是他說讓我去操辦的?”
“他是阮府的主人,這事兒肯定得經他同意才行啊!”
“算了,夏夜,”寶梳苦澀地笑了笑道,“你不用兩邊跑當和事老了。他還在氣頭上,怎麼可能讓我回去幫你們操辦婚事呢?你還是找別人吧!”
“真不哄你的!”夏夜又忙說道,“你想想我敢擅自做主嗎?那都是問過他的,他可沒說不讓你回去幫我們辦喜事……”
“也沒拒絕是不是?”寶梳打斷了夏夜的話,輕輕搖頭道,“他那是不想抹了你的面子,不是真想讓我回去的。行了,你就當放過我吧!我最近很累,真的沒那個精神頭兒幫你和詹媛操辦婚事。自然了,詹媛和你的喜袍我會親自畫圖,讓初真幫你們趕出來的。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寶梳,別啊……”
“你先回去吧,”寶梳起身道,“我想出去走走,圖紙稍後會給詹媛送去,她要覺得滿意就開始做。你們的日子最好別定得太近,不然喜袍不容易趕出來的。我先走了。”
“哎,寶梳……”
寶梳說完就走開了。夏夜想追上去,卻被詹小寧攔下了。詹小寧擋著他說道:“聽見我姐的話了吧?不用勸她了,她是不會回那老殭屍府裡去替你辦婚事的。她沒點自尊心嗎?被那老殭屍傷得那麼重,還要笑嘻嘻地回去,我姐有那麼犯賤嗎?”
夏夜叉腰道:“我看最犯賤那個人是你!”
“死殭屍你罵人呢……”
“我罵的就是你!”夏夜敲了敲詹小寧的額頭道,“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家親,你倒好,盡幫倒忙!不好好勸著你姐姐,反而在這兒挑東挑西的,你成心讓你姐姐難受不是?”
詹小寧揉了揉額頭,無辜道:“我成心讓我姐難受?到底是誰讓她難受的?那老殭屍不信她,還要離了她,你怎麼不去罵那老殭屍?就算是夫妻倆,誰也不能保證一結婚就都能白頭到老吧?不合適就分開唄,各自再去尋找自己適合的另外一半兒,那才是人間真理,才是真正的幸福,你懂不懂啊,土包子?”
“土包子?”夏夜踹了詹小寧一腳道,“你是城裡包子是不是?眼睛都長天靈蓋上去了,哪兒還看得見你姐姐心裡的苦啊?你才來多久,憑什麼就說寶梳和麴塵不合適了?”
“我一看就知道……”
“吹吧你!你一看就知道?你是月老啊?”
“憑我這麼多年對女人的瞭解……”
“就你那點經驗?就你那些什麼碗賴屍蛋的經驗?我告訴你小子,女人睡得多不見得就懂女人了,別太自以為是了!在夏爺爺我面前,你就只能算是小豆芽一根!”夏夜比劃出了一根小拇指道,“還是那種吃完了就跑的爛豆芽!還記得人家鄭甜兒姑娘嗎?你就打算這麼吃完就閃了?是男人不是?”
夏夜這麼一提,詹小寧微微愣了一下,沒答出話來。夏夜又道:“拖了這麼幾日了,還不打算給個交代嗎?你要真這麼走了,我第一個贊成把你抓回來閹了!”
“我可是你第二十九代唯一的一個玄孫!”
“不還有寶梳嗎?不差你這根爛豆芽,歇著吧!死小子,我可告訴你,別在再你姐姐面前唧唧歪歪你姐夫了,不然的話,玄孫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跟你姐姐代個話,我還會來找她的,走了!”
夏夜走後,詹小寧衝他背影扮了個鬼臉,然後一路跑著去追寶梳了。因為幾天沒出過門了,寶梳想去城外逛逛。
兩姐弟一路出了城門,頂著暖和的十月的太陽往冷梅庵走去。詹小寧一路嘰嘰喳喳說了個不停,寶梳卻沒說幾句話,眼睛似有似無地望著眼前的風景,像是在看風景,又像是在走神。
上了山沒多久,後面忽然有人叫起了寶梳。寶梳回頭一看,原來是楊晉。
楊晉小跑了幾步,追上了寶梳笑道:“這麼巧?你也去冷梅庵的?”
寶梳敷衍地笑了笑道:“不算吧,只是到處走走。”
“呃……這位是……”楊晉的目光轉向了詹小寧。
“我弟弟,”寶梳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親弟弟。”
“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