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打滾,搥枕搥被,快把自己搞發狂了。
悶無可悶,我用額頭重重的磕床。才磕一下,就聽到隔壁傳來嘆息,「公子,仔細傷了額頭。」
我沒再磕,他也沒再說話。
起床坐了一會兒,我的臨界點終於崩潰了。罷了罷了,他想要的就給他吧。拿了想走就趕緊走,這樣吊著大家都難受,何苦又何必。
我大力把亂得打結的長髮忿忿梳了一遍,拉開門閂,走出房門,光腳走到他的房門。果然,他根本就沒上門閂,推門就能進去了。
我走到他床前,坐在床側,看著他。
他半躺半坐的靠在枕上,床沿小桌擺著油燈,手裡拿著一本書。現在他垂著眼簾,看起來也不像是在看書。
扶著他的臉,我看進他眼睛。這樣拗又這樣傲跟皇帝都要對著幹的人,居然也會有絲慌亂。
我吻了他的眼簾。仔仔細細的,吻遍了他的臉,等我吻到他的耳朵,用舌尖舔舐他敏感的耳內時,他抬手用力抱住了我的背,發出輕呼。
我小心的吻他的唇,雖然已經吻過多回。但我想呵護他,愛憐他。希望他不要再鬧倔性了,他是個狠好狠好的人…若是我還二叄十,我一定會勇敢回應…但我老了,真的。我的心臟傷痕累累,滿是疤痕,連根針那麼大的空隙都沒有。
讓你等這麼久,真是對不起。
像是二叄十,那個柔情似水的女子又重新回來,那個還會祈求一生一世一雙人,把愛情當作生命的一切,至高的信仰,那個滿懷柔情願意承歡的女子又回到我心底。
兩世為人,唯一一個提起我會覺得驕傲而不是屈辱的人啊…
我用我最大的柔情吻遍他全身,即使極力剋制我聽到他發出幾乎無聲的呻吟。他翻身壓住了我,急切甚至慌亂的解開前襟,甚至還沒徹底顛倒衣裳,就猶豫又生澀的進入我。
我微訝,反而抱緊他,輕輕喊他的名字。他的身體狠美,在我掌下充滿生命力。我得到他的最初,我想我對他將會是個非常特別的存在。
我們相擁睡去,他狠小聲的在我耳邊道歉。
「傻孩子。」我半睡半醒的吻他的耳輪,「第一次這樣就狠好了…」
可能是累,也可能是放下心底石頭,我睡得非常沈。等我睡醒的時候,枕畔無人。月將西落,天卻還是狠黑。
但院子裡有聲音。
我拖了件外袍隨便披在身上,披頭散髮的走出去看。灑塵正在練武。
一直都爬不起來,所以還是第一回看到。他的動作非常矯健迅速,拳拳虎虎生風,優美又好看。他應該練了狠久,身上的短衫已經溼了,貼在身上,在他行動時顯露出線條美麗的肌肉。
像是一頭氣勢逼人的白老虎。
倚著門柱,拉著前襟,我欣賞著他。狠想狠想,記住他的一舉一動。
他收了拳,朝我看過來,眼神沈穩安詳,一直壓著他的無形重擔終於消散了。我笑著撲進他的懷裡。
「我一身是汗呢…」他擁緊我。
「我喜歡。」我回得又低又啞。
他把我打橫抱起來,在我耳邊說,「好。這次我不會說對不起了。」
的確,山神般的白虎君臨了我。一點都不敢相信這只是他的第二次。讓我…沈淪的非常深,非常深。
我累得連根指頭都不想動,趴在他的胸膛上,他一下下的撫著我的頭髮,像是不會厭倦一樣。
「公子…」他又輕又啞的說,「妳沒嚇到我,也不可能這樣就把我趕跑。」
原本半閉的眼睛緩緩睜圓。額頭微微冒汗。
「我馬騎得比妳快…我也狠擅長追蹤。」他揉著我的耳輪,「不要亂挖床了,想要隔板,我幫妳做就是了。妳在那兒藏了二十五兩銀子,太少。妳在床帳上放的銀票加起來不到五百兩,能幹嘛?」
我的汗冒得更兇,「…我不能有私房錢啊?」
「錢都是妳的,妳想怎麼藏就怎麼藏…」他撫著我的背,「路引和戶籍換個地方藏吧,我知道妳藏在筆盒的夾層裡。」
…都是諸葛亮不好!幹嘛有個典範讓他學神機妙算?!
掙扎了一會兒,我說,「你不瞭解…」
「是妳不瞭解。」他沈默了一會兒,「我當年已有舉子功名,進士於我,無甚困難。但我立意投筆從戎,改考武舉…拿到武狀元時,若不是身有武藝,早被我父笞打而死,即使自幼練武,我還是養了兩個月才能起身。就算這樣,我也未曾改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