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應該是從小跟到大,所以免疫性也非常高。
所以我們倆頗有旁若無人之感。
逛了大半個杭州城,讓我驚喜交集的是,這個大明朝的手工藝技術非常發達,「天工開物」記錄不到十分之一。作坊林立,竟有基本小市民階級了,讓我看得連連點頭。
最有趣的是,印刷業已經有了,也有了活版印刷,只是容易毀壞,所以雕版印刷還是主流。但我看到套色印刷真是驚喜莫名,沒想到大明朝就有了…還如此之精美。
書肆也狠不少,常用書籍,像是四書五經之類的都是雕版居多,當中也有手抄書,數量還狠不少。我翻了翻,已經有小市民看得通俗小說和話本了。語法接近西遊記那種半文半白,但沒好好磨練,寫作手法還狠粗糙。
逛書肆前,我們已經先去聽過說書了,我心底已經有了個打算,只是還得想想。正在這兒翻翻,那兒翻翻,我翻著論語輕聲抱怨,「沒有句讀,狠不好讀…真該弄個標點符號表…」
「先生會教句讀。」他也翻了翻,「公子,妳打算要置書肆?」
「你真敏銳欸。」我讚了一聲,我根本沒提過,他看我這樣逛來逛去就明白,見微知著。「但不是光書肆,我想在旁邊開個小說書館兒,就拿書肆的書去說…連鎖企業!」
他失笑,「難道本本都能說?」他挑眉,舉了舉論語。
我一時玩心起了,「這有何難?將孔老夫子的精華融也成一爐也成!信不信?」
他含笑不言,放下了論語。
「小看我!」我把摺扇收起來,「仔細聽了!」
雖然是剽竊,但示範嘛,我相信阿亮不會跟我計較的。(不是諸葛亮。= =)
「孔子的中心思想是個仁,」我拿摺扇在手上打節拍,用數來寶的方式念,「仁的表現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己所不欲他勿施於人,如以仁為本體表現在具體的行為上…e on everybody一起來~」
這段我可是練狠久哩,當初聽到驚為天人,現在拿來唬爛古人灑塵,還不是小菜一碟。
我大概連表情都做上了,從來不曾大笑的灑塵笑到眼睛都玻Я恕5任液巴昴譴�櫻�員咭丫�歡訝肆恕�
我一展摺扇,非常洋洋得意。自覺才貌雙全,真是秀雅絕倫的才人公子。
但觀眾反應不一。市井小民通常是大笑,頻頻鼓掌,書生呢,有的掩口偷笑,有的卻臉色鐵青,書肆老闆的表情最精彩,想笑但不敢笑,憋得臉通紅。
「年紀小小不學好,就知道詆毀聖賢!」有個才子排眾而出,對我喝道。
他的同伴拉他,「柴公子,罷了罷了,跟小孩子計較…」結果他的同伴噗嗤一聲。
「是啊,柴公子,不要這樣嚴肅。這位小公子言語詼諧,狠是有趣呢。」一個圓臉笑嘻嘻的書生對我揖了揖,「敢問小公子貴姓大名?」
「貴不敢當,」我笑咪咪的回答,「晚生姓林,名玄雲。一時口快,失言失言。想來孔老夫子大人大量,不會跟我這小鬼計較。不是說有教無類麼?我倒是晚上請周公慢來,孔老夫子要親自教導我這不肖之徒了。」
書生們鬨堂大笑,連那個繃著臉的柴公子都噗嗤。只有灑塵沒笑,微皺眉以眼示意,我笑了笑,眨眨眼。
我若在杭州城以男子身分生活,就得檢測會不會被看穿。眼前倒是個狠好的檢測機會。若是太容易被看穿,我回去當宅女好了。如果不會,這個林玄雲公子就可以橫著走了。
好一會兒,他才點點頭,靠我近些。
這些書生邀我們去吃飯,我沒拒絕。但我拉灑塵坐下的時候,他們卻變色了。我想到他穿著打扮是僕役,這又是個封建社會。
沈吟一會兒,我說,「這倒是不便了…只好謝絕各位好意。灑塵兄,我們走吧。」
「欸欸欸,」那個姓邵的公子拉住我的袖子,「玄雲何出此言?只是…」
我沒聽他只是個屁,就一臉悲傷的說,「我與灑塵兄名為主僕,情如兄弟。當中緣故,一言難盡…但令兄立而弟食,弟實在無法下嚥,但也不該擾了各位的雅興…」
這招叫做吊胃口。果然這起缺乏娛樂的半大小孩眼睛都亮了,頻頻追問。
我呼嚨得他們找不到北,把灑塵的身世說得義薄雲天,高風亮節。總之呢,灑塵成了受我先人恩惠,在我父母雙亡的時候自賣入林府,把幼小的我撫養長大,力抗險惡的親戚,多次救了我的性命,保下一點薄產,又護著我千里尋姑母,卻又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