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人以這樣的機會。
就這一點,阿登納在莫斯科行前曾與杜勒斯交換過意見,杜勒斯對形勢
的估計比阿登納樂觀一些。杜勒斯告訴阿登納,他相信蘇聯的政策已有所轉
變。杜勒斯說,根據他的分析,如果蘇聯人想長久地同美國的軍備步伐並駕
齊驅,那在相應的對比之下,這種做法對蘇聯經濟產生的後果,就會等於美
國人必須承擔四倍於現有的軍備開支,蘇聯經濟將難以承受。另一方面可以
肯定的是,蘇聯居民正在追求較高的生活水平,他們對消費品的需求已大大
增加,蘇聯政府不能不考慮到這一點,否則人民會發生動盪。再者,在巴黎
協定批准之後,蘇聯人已經開始認識到,西方經過團結已經強大起來,它已
無法再遏制這種力量。這幾方面決定了蘇聯人要採用一種新的外交方針,並
有尋求與自由世界接近的良好願望。杜勒斯估計,由於蘇聯人態度的軟化,
也許透過兩年到四年的時間,德國的重新統一就會到來。不過,要使蘇聯人
甘心放棄德意志民主共和國,則還需要一些時間。
儘管如此,杜勒斯還是同意阿登納的觀點,對蘇聯人不能放鬆警惕。法
國總理安杜萬·比內和英國政府方面也向阿登納表達了同樣的意思。形勢所
及,阿登納對參加莫斯科會談也不抱任何幻想。在與西方國家商議後,阿登
納確立了對莫斯科談判的最高準則是:對西方絕對信守條約,決不因此動搖
同西方的牢固聯盟。
阿登納利用他的夏休假期為莫斯科會談作了深入細緻的準備。為此,他
親信的新任聯邦外交部長勃倫塔諾、國務秘書哈爾斯坦及其助手外交委員會
政治司司長威廉·格雷韋頻繁出沒於他在繆綸的休養地。美國《生活》畫報
後來刊登了一張這四個人邊散步邊討論的照片,背景是瑞士的山區。這張照
片中,走在最前面的是阿登納,隨後的是作講話姿式的勃倫塔諾和哈爾斯坦,
格雷韋跟在最後面。他們構成了阿登納的外交智囊團。
當阿登納回到波恩時,他已經對莫斯科之行有了充分的準備,他開始同
內閣和聯邦議院各黨的議會黨團領袖進行磋商。根據外交部長勃倫塔諾的建
議,阿登納決定訪蘇代表團的組成以小型為宜,成員以聯邦議員為主。他謹
慎地避免代表團成員的政治色彩過濃,這是為了免於向莫斯科作出任何承擔
責任的承諾。這樣在討論中他可以藉以下理由獲得遁詞:他必須同負有專責
的顧問們以及按照憲法建立的機構進行協商,而不能當場就作出決定。阿登
納還考慮到一點,就是不要讓蘇聯方面得到宣傳的機會,德國人可不是“只
要蘇聯招招手,所有的人都來會”。
8 月31 日,杜勒斯的密使、親信利文斯頓·麥錢特助理國務卿再次出現
在波恩,以瞭解聯邦政府訪問莫斯科計劃的最新情況。西方各國首都的人們
都懷著某種不安的心情關注著波恩。不管怎樣,這是剛成年的聯邦共和國第
一次用自己的雙腳向一個新的領域邁開步伐。
1955 年9 月8 日,星期四,17 時整。阿登納總理的專機抵達距莫斯科三
十公里的伏努科沃機場。阿登納受到一批蘇聯領導人的隆重歡迎。他們之中
有蘇維埃部長會議主席布林加寧、外交部長莫洛托夫、外交部副部長葛羅米
科和謝苗諾夫等。對聯邦共和國來說這些大多是屬於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
人物。戰後阿登納及其同事們和西方領導人有過許多接觸,但同蘇聯代表人
物打交道卻毫無經驗,他們以一種強烈的好奇心,打量著這些在西方早已聞
名的強有力的談判對手。
蘇聯方面也懷有同樣強烈的好奇心,他們對阿登納也早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