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位下屬的真正意思,估計高拱先生說話時候的語氣也有點陰陽怪氣,所以二十多年不動聲色的徐首輔也生氣了:嚴嵩老子都解決了,你小子算怎麼回事? 雖然發火,但是涵養還是有的,徐階同志漲紅了臉,一言不發,揚長而去。 看起來,高拱似乎有點不識好歹,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但凡混朝廷的人,都有這樣一個共識——不欠人情,欠了要還。 這才是高拱與徐階兩個人的根本矛盾所在,徐大人認為高拱欠了他的人情,高拱認為沒有。

徐階不是開慈善機構的,他之所以提拔高拱,自然是看中了他的裕王背景,雖說自己現在大權在握,但畢竟總有下崗的一天,要是現在不搞好關係,到時高拱上臺,想混個夕陽無限好自然死亡就難了。

可惜高拱也很清楚這一點,要知道,在鬥爭激烈的嘉靖年間生存下來,官還越做越大,絕不是等閒之輩能做到的,他早就看透了徐階的算盤。 按照皇帝現在的身體,估計熬個幾年就能昇天了,到時候裕王必定登基,我高拱自然就是朝廷的首輔,連你徐階都要老老實實聽我的話,哪要你做順水人情? 加上高拱此人身負奇才,性格高傲,當年不買嚴嵩的帳,現在的徐階當然也不放在眼裡。 精明瞭一輩子的徐階終於糊塗了一回,他沒想到提拔高拱不但沒能拉攏他,反而使矛盾提前激化,一場新的鬥爭已迫在眉睫。

更為麻煩的是,徐首輔在摸底的時候看走了眼,與高拱同期入閣的郭樸也不地道,他不但是高拱的同鄉,而且在私底下早就結成了政治同盟,兩人同氣連枝,開始跟徐階作對,而李春芳一向都是老好人,見誰都笑嘻嘻的,即使徐階被人當街砍死,估計他連眼都不會眨一下。

在近四十年的政治生涯中,徐階曾兩次用錯了人,正是這兩個錯誤的任命,讓他差點死

無葬身之地。這是第一次。

當然,現在還不是收場的時候,對於高拱和徐階來說,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豐富的政治經驗及時提醒了徐階,他終於發現高拱並不是一個能夠隨意操控的人,而此人入閣的唯一目的,就是取自己而代之。 雖然走錯了一步,在內閣中成為了少數派,但不要緊,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只要再拉

一個人進來,就能再次戰勝對手。 '1034' 天才,就是天才 當何心隱幫助徐階除掉嚴嵩,在京城晃悠了大半年,飄然離京之時,曾對人說過這樣一

番話: “天下之能士盡在京城,而在我看來,能興我學者並非華亭,亡我學者也非分宜,興亡

只在江陵。” 這是一句不太好懂卻又很關鍵的話,必須要逐字解釋: 所謂我學,就是指王學,這段話的中心意思是描述王學的生死存亡與三個人的關係。而

這三個人,分別是“華亭”、“分宜”與“江陵”。 能興起王學的,不是“華亭”,能滅亡王學的,不是“分宜”,只有“江陵”,才能決定王學的命運。 在明清乃至民國的官場中,經常會用籍貫來代稱某人,比如袁世凱被稱為袁項城(河南

項城),黎元洪被稱為黎黃陂(湖北黃陂)。套用這個規矩,此段話大意如下: 興我王學者,不是徐階,亡我王學者,不是嚴嵩,興亡之所定者,只在張居正! 何心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居正的職務是從五品翰林院侍講學士。 張居正,字叔大,號太嶽,湖廣江陵人,明代昀傑出的政治家,昀優秀的內閣首輔。 請注意,在這兩個稱呼的後面,沒有之一。 嘉靖四年(1525);湖廣荊州府江陵縣的窮秀才張文明,終於在焦急中等來了兒子的啼哭。 作為一個不得志的讀書人,兒子的誕生給張文明帶來了極大的喜悅,而在商議取名字的

時候,平日不怎麼說話的祖父張誠卻突然開口,說出了自己不久之前的一個夢: “幾天之前,我曾夢見一隻白龜,就以此為名吧。 ”

於是這個孩子被命名為張白圭(龜)。

雖說在今天,說人是烏龜一般都會引來類似鬥毆之類的體育活動,但在當年,烏龜那可是吉利的玩意,特別是白龜,絕對是稀有品種,胡宗憲總督就是憑著白鹿和白烏龜才獲得了皇帝的寵信,所以這名也還不錯。

此時的張白圭,就是後來的張居正,但關於他的籍貫,卻必須再提一下,因為用現在的話說,張家是個外來戶,他們真正的出處,是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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