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4)

後我問她,她說改成她的衣服了。爸爸有兩個小皮包,一個是他當報務員時用的,後來專門放底片,裝魯迅底片的小鐵盒有時也放進去;另外一個挎包是檔案包,後來放爸爸的遺物,在媽媽處。兩個包都捐給了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紀念館。爸爸死後,白求恩贈送的照相機,是方林交給我的,我用了近10年,1959年給中國攝影家協會;爸爸在張家口買的萊卡照相機,他住院時,還掛在牆上,在遺物單中有,但未交家屬;爸爸的半個金戒指,是在媽媽追問下,又重新要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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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終愛著自己生命中惟一的男人(2)

爸爸去世的訊息,沒有人告訴我的祖父祖母。1955年二叔司徒鈴給爸爸的老朋友李樺寫信,詢問沙飛的訊息。石少華把信轉給我。1956年我回廣州看母親時,去看望了祖父祖母及叔叔姑姑們,我不敢告訴他們父親死的原因,只說是病死的。直到60年代祖父母先後去世,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大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王笑利:我當時住西四大紅鑼廠畫報社,一天石少華告訴我,你爸爸出事了,打死一個日本醫生。

伊之(張致祥夫人):沙飛處決後,我與王輝見過面,跟她聊一聊,她很鎮定平靜。

孟昭瑞1998年回憶:沙飛死後,石少華派我到張家口接王雁,說再不接就怕失去聯絡。我第一次接不來,人家不願給,第二次才接來,那是一般人家。王雁那時很小,土裡土氣。

李遇寅1987年回憶:1950年3月石少華派我和顧棣去華北軍區保衛部取回沙飛的遺物,在功德林監獄放著。遺物沒給清單,不能一件件清點,大多破爛不堪,有一個鴨絨睡袋也破破爛爛,還有些日用品及私人信件。王輝來信給石少華,提到半個金戒指不見,另一半已賣掉。我們再去要,一位長相不好看的女同志說,要就給,我們也不會要的。沙飛在張家口自己買的照相機,沒去要便不給了。

顧棣日記1950年3月10日:和李副主任(李遇寅)一同到北京和平門外華北軍區第二模範監獄取沙主任的遺物,科長沒有在家,和保管員接洽。這幾個小卒子架子很大,令人生氣。他們把公家的東西都扣下,只剩下一些破爛的私人用品。面對著這些東西,心中想著死去的人,百感交集,說不出的悲傷。我們收拾起沙飛生前所用的小洋鐵鍋、暖壺、茶缸、小鏡子、穿的衣服(衣服都非常破爛)、看的書和儲存的一部分《晉察冀畫報》,還有他的珍寶——從廣州帶來的13年從未離開過身子的那個小鐵盒子,6年前他曾叫我看過一次,當時裡邊放著他在廣州開展覽會時報紙上刊登的訊息及王輝給他寫的信,還裝著他給魯迅拍攝的底片、八路軍總部發的記者證,還有他當參議員的聘書等,這些重要材料現在都不見了。這是我第二次看到小鐵盒,可是人已死了,這些珍貴的東西將交給何人?我們一件件點檢清楚之後,給他們開了個收條,懷著莫大的悲傷走出了監獄的門。

一路上回憶起3月6日在司令部大禮堂幹部會上張致祥副主任正式宣佈開除沙飛同志黨籍的決定及沙飛犯罪經過的情形,經軍法處審判,處以極刑,並於3月4日在石家莊執行。這些話像一把鋼刀刺入我的心中,這樣一個久經鍛鍊的老幹部,會落到這個下場。他的13年的光榮歷史,就此全部葬送了!

顧棣1999年回憶:我介紹到畫報社參加工作的顧躍卿,他放羊時,沙飛把大衣給他穿。判決書由沙飛創辦的2207廠印刷,張一川廠長分配顧躍卿印,他一看就哭,不肯印,又找另外一個黨員來印。我在阜平花溝掌送給沙飛一個小唐瓷碗,一物件牙筷子,我聽說能試毒,沙飛的遺物拿回來,碗被踩壞了。牛皮包一直在畫報社。我看到小鐵盒,但裡面沒任何東西。

龐嵋1980年、1987年、2000年、2002年回憶:沙飛死後,華北軍區政治部在黨內營以上幹部分別傳達。宣傳部由張致祥傳達,他開會時說“揮淚斬馬謖”。沙飛事件與冀中軍區黃壽發殺妻案同時公佈。石少華叫我一人透過保衛部,騎腳踏車去德勝門外的監獄,取沙飛的遺物,遺物在監獄的一個庫房裡,堆放在地上,我只拿到一個挎包、一個牙刷、一個杯子、幾雙襪子、一件襯衣,一個小包袱,沒有底片、小鐵盒、照相機。我問照相機呢?那些人說不知道。我帶回交給石少華並向他彙報。石少華派我專程去石家莊去取魯迅的底片。我主要找小鐵盒。保衛部幹事說,處決沙飛時,小鐵盒掉出來,執刑的人把它又放進沙飛的衣袋。我問能否開啟墓。他們說,棺材外面已打上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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