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幽雅,令人一見心醉;;聞婕妤細腰如束,含羞微笑,令人油然而生憐香之意;鮮美人雙頰胭紅,當真如花似玉。此外諸女,或以姿色勝,或以神態勝,各有動人之處。
靜靜坐於李柚身邊,莫非心如明鏡,一時間無法融入這一番旖旎熱鬧中去。
慕容雲隨朝皇帝敬酒時,淡淡朝她瞧過一眼,目光有含蓄的憐憫,然而莫非還是驚覺了,憶及那段尚未開始便被扼殺的情思,心底悽苦,仰頭將盞中沉露美酒一口飲盡。
如此,滿殿鶯鶯燕燕自然也逐個的來敬酒。李柚心情甚好,連李欣玉舉杯來敬,也笑著飲了。莫非卻是意興闌珊,尤其是想到,按這個狀況,聖上今夜豈不是要順理成章的留宿明仙宮?正掛著淺笑恍惚應酒間,卻聽李欣玉進言道:“臣妾聽聞莫昭儀擅畫,可惜卻只有太后和皇上見過,臣妾等姐妹們都無緣得見。今夜如此良辰美景,若皇上首肯,臣妾想請妹妹即興作畫一幅,也好為今日接踵而至的喜事做個好彩頭。”
莫非一愣之下已經會意,上午晗寧殿的事更便讓眾多妃嬪不滿,何況午後皇帝的那番福澤百姓的話,更是明顯暗喻莫非是皇后的最佳人選。叫李欣玉如何咽得下這口氣?這番,是有意刁難來的。
李柚目中寒光一閃即逝,很快冷淡道:“今日飲酒過多,改日吧。”
然而李欣玉堅持:“這於妹妹來說不過是揮手而就的事,既不辜負這良辰美景,也好為皇上助興。”轉又朝莫非道:“妹妹說呢?”李欣玉雖一向驕縱,但都是止於後宮妃嬪面前,從不曾忤逆過李柚的意思,今天這樣倒是有些豁出去的感覺。
李柚面色驟冷,在座諸人都忍不住心頭一寒。
……
(咳咳,那個《晗寧殿請安悅太后,月華宮潑墨驚眾嬪》這一部分應該分為(一)(二)(三)(四)才對,慕容錯了,可惜v章的題目不能改,只能這裡說一下,明天還有一章。))
第九十五章 晗寧殿請安悅太后,月華宮潑墨驚眾嬪(完)
……
莫非見李欣玉怡然不懼的望著她,眼中滿是**裸的挑釁。再舉目望去,或是鄙夷,或是幸災樂禍,迎來的皆是等著看好戲的眼神。莫非冷笑,然而目光掃視至近處,不覺愣了一愣。慕容雲隨靜靜坐於食案後,目光清亮,溫潤中含了一絲悲憫,停留在莫非身上,見莫非望來,才淡淡搖頭。
莫非突然覺得心口被堵住,難受得緊,一個“好”字在喉頭就是說不出口,連忙收回目光垂下眼眸。
李欣玉卻不依不饒,“妹妹是覺得我等姐妹,不配見妹妹作畫麼?還是怕我們偷了師,也去取悅太后和聖上?”
“放肆!”李柚手上的酒盞“砰”的一聲重重落在案上,殿中頓時窸窸窣窣跪了一片。李欣玉被李柚面色上覆著的一層寒冰驚得愣了一愣,也跪了下去,口中說著“臣妾罪該萬死”,卻沒有一絲負罪人應有的惶恐不安,語氣中反而透著一股倔強。
正僵持間,正和南宮雪低聲說笑的和穆太后抬起頭來,淡淡道:“大喜的日子,這是做什麼?都起來吧。”又朝莫非和藹道,“昭儀便作一副畫吧,也好叫玉丫頭心服口服。”
李柚對太后頗為尊重,此刻也不願違拂她的心意,只好皺眉望向莫非。
若無人指點,李欣玉哪裡有這份心思?若無人撐腰,李欣玉在皇帝面前又哪裡有這份膽色?
莫非深深一禮,含笑道:“臣妾自當從命。”
……
殿中寂靜無聲,涼風偶爾吹起殿中翡翠綠的半透明薄紗,隱隱約約裹來一陣荷花菱葉的清香襲來。
莫非負手立於高案之前,卻並沒有執筆,只是靜靜望著眼前的一汪荷塘。一抹月光透紗而過。傾灑在高案上鋪展著的淡赭色熟絹之上。
浮躁的心,隨著月影荷動,漸漸靜了下來。
再閉上眼。腦海中突然閃過許多畫面:杏子坡上的笑聲伴著漫天杏花飛舞;小院裡老師舉著戒尺打在她和姐姐的手心;杏花村沖天的火光;一塊染血的和田玉佩;陡開門間手執書卷的美少年驀然回首;木蘭院中的一段驚鴻劍舞;明月湖畔鮮伶俐染毒匕首刺入左臂的瞬間疼痛;水榭花盈提著酒壺從窗戶溜進屋的雪衣;揚州城落月樓唐子俊帶著邪異笑容的強吻;冷宮中姐姐臉頰滑落的那一滴清淚……
整整一盞茶的功夫,莫非的額頭浸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卻依舊負手而立。沒有落筆。
李柚微眯著眼,面色冰寒。一語不發。
慕容雲隨端著酒盞的手心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