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可很快他的肩頭被人不甘示弱地咬住了。
沒有痛意,甚至還帶著密密麻麻地癢,有冰冷的血流了出來,卻被柔軟滾燙的舌尖捲了去,她甚至用力吸吮著,“咕咚”嚥了幾口。
慕遲呼吸一顫,那種失血的眩暈及滾燙的體溫令他格外舒服,鼻息間忍不住發出重重的喘息。
體內的寒冷被一點點地驅散,反而撩動起陌生的慾望,一點點地下墜著,墜到腹下……
前所未有的脹熱,像極了痛,惹得他低吟一聲,眼睫染了霧氣,鬆開了唇齒,緊閉雙眸緊緊貼在她的頸側。
也是在這一瞬,緊繃的情緒徹底放鬆,整個人陷入一片漆黑寧靜之中。
喬綰有些心虛地看了眼倒在自己肩上的慕遲,又看向他的肩膀,那裡有一個被自己咬出的極深的齒印。
她也不知為何,聞著慕遲身上的寒香,體內的悶痛燥熱舒緩了許多,他的血都好像是靈丹妙藥一樣誘惑著她。
眼下她的口中還滿是鐵鏽味。
“公主?”門外,倚翠小聲喚她,“您沒事吧?”
喬綰回過神來,摸了摸側頸的齒痕,不算太痛,應該只滲出了些血珠:“無事。”
她說著,將慕遲放在床上,裹緊錦裘走了出去。
只在離開前,喬綰忍不住看了眼前慕遲門外的守衛,守衛垂著頭,恭敬的模樣全無異樣。
待到喬綰的身影消失,司禮方才閃身走進房中,看見慕遲的臉色逐漸恢復這才放下心來。
慕遲再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清晨了。
好似從未睡得這般安穩過。
身體依舊冰冷,卻已不像昨夜要將人凍僵一般的寒。
原本壓制內力的毒也悄然化無,那種時時刻刻如被巨石壓身的負重感和如墜深淵的失重感消散,軀體輕鬆了許多。
慕遲活動了下手指,即便仍不知疼痛,卻比之前好受太多。
“公主還是不要在外面太久。”
“無事啦,我刻完這個便回房。”
“公主……”
“好啦,我現在的臉色不是好多了!”
“……”
門外隱隱傳來熟悉的女聲。
慕遲想到昨晚那些似夢非夢的畫面,抬手覆向左肩,那裡的齒痕已經上了白玉膏,提醒著他昨夜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慕遲停頓片刻,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今日天色陰沉。
院外不遠處有一株極高極粗的杏樹,枝葉早已枯損,繞著絲絲縷縷的紅線,掛著些許丁子色的笏板,在冬日的寒風中徐徐飄蕩。
而杏樹下,穿著胭脂色雲紋裙,裹著雪白錦裘的喬綰正坐在鋪了軟墊的石凳上,裘帽裹住了纖頸,手中拿著刻刀雕著什麼。
她刻得仔細,連他出現都未曾察覺。
待到慕遲走近,方才發現她同樣在刻著笏板,上方是早已刻好的“喬綰”二字,而她正在刻的……
慕遲微抿薄唇,目光復雜。
她在刻他的名字。
“慕公子。”倚翠抬頭見到他,忙叫了一聲。
喬綰也飛快抬頭,也不知是不是昨夜沾了幾口慕遲的血,此時的她感覺自己好受了許多,眯眼一笑,貝齒瑩白,煞有介事道:“慕遲,我覺得你離了我可能會死。”
慕遲想到昨夜,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她的側頸,狐裘將她的小臉徹底包裹在其中,也擋住了側頸的紅痕。
他的喉結不經意地動了下。
見到慕遲不言不語,喬綰莫名,伸手顯擺著自己手裡的笏板,得意地問:“如何?”
說完也不等他回應,便交給一旁的守衛,邊吩咐其掛到樹上,邊解釋道:“聽聞這是姻緣樹,很靈驗的。”
慕遲看著守衛搬來梯子,吃力地掛上去,又掃了眼光禿禿的樹枝,低聲呢喃:“靈驗嗎?”
不見得。
“你說什麼?”喬綰反問,扭頭看向他,隨後想到什麼,目光灼灼,“你有……”本想問有痛覺了嗎,到了嘴邊卻生了怯意,變成了,“你感覺如何?”
慕遲明白她的意思,明明只需冷言告訴她“無用”便好,話至唇邊卻道不出口。
恰在此時,門外守衛手執寬刀出現在身後:“長樂公主,聖上有口諭到。”
喬綰凝眉,再不願也只得隨守衛離開,只讓慕遲等著她便好。
慕遲沒有應聲,看著她離去,直至隨守衛一同消失在前方轉角處,方才收回視線,